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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过没有血缘的母亲不及有血缘的母亲么。”

“可你也说过你那没血缘的三哥的娘对你很好呢。”她拿话堵他,气氛一下就僵了,沉重得很,他不说话,只有马蹄声嗒嗒的响着。“你若是还对她存着念想,为她孤家寡人为她不分是非那就算了,但不要打着别的名目振振有词的责怪我,假!”

他沉声道,“为什么任何事情你都想的那么不堪。”

“因为我就是我,我不是你。”她喊道,“停车!”颜闯拉住了缰绳,她掀起车帘,跳下车子,平静的道,“你第一日认识我的时候就该知道我的性格就是那样扭曲和讨厌。我从没想过为谁改变我自己,因为我就是我。你能接受,那就吃喝玩乐在一块,不能接受,那就各走各的。我以前从没想过把你当成朋友,直到我们喝了血茶,但我知道你不是那么容易信任人的人,就算是喝了血茶,我们相处的模式依旧没什么变化。罢了。就当作是你那晚烧坏了脑子看到的幻觉吧。”

他看到她要放下车帘子,面容上闪过一丝紧张,“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她老实道,“不知道。但我暂时不想和你处在一个地方。”

她没交过朋友,但也知道朋友不是这么做的,他们之间的模式根本就有问题。或者散散步,想清楚了她就会回去。“你是知道我手段的,不必担心大晚上我会遇到坏人,相反遇到坏人我还求之不得。颜闯,送你家王爷回府吧。”

她想放下帘子,他却是突然抓住她的手。她疑惑,见他却是像被遗弃在路边孩子,不舍又责怪的在看她。这倒是他镇定从容以外新的表情,至少之前是没见过的。

“你”他只说了一个字,别的终是没说出口。他看了她好一会,才放手让帘子缓缓放了下来遮住他的神色。“走吧,颜闯。”

她目送马车远去,心里想着,是该好好想一想了,这样性格处事是两个极端的人,同一个屋檐下是君子之交淡如水适合些。交心这东西是不能在彼此没有信任的情况下滋生的。

——便如他们这样的情况。

卷一缘起第五十七章 想一想(二)

她一个人走在街上,漫无目的。皇都里除了景故渊,与她最亲近的该是孔家了。可她不想到孔家去,一旦问起她为何深夜到访,孔公晏或是孔叔继知道她和景故渊吵架了,一定少不了唠叨,念一些君君臣臣的话。

她最讨厌就是听那些伤耳朵的话了。

这时候有酒就好了,酒能解忧解愁解烦闷。在景驰拓那里是喝了葡萄酒,但因为花粉的事,酒宴散得极早。想说去酒铺子吧,这时辰也关门了

“伍哥,上天有好生之德,老鼠不要打死,扔出门外头就是了。”袁圆边说着边开门,正好与伊寒江面对面碰个正着——傻了。

她见袁圆那傻样,好笑的后退几步,仰头看那民宅上的匾。“袁府。你说要在皇都里买宅子,原来住在这啊。”

屋子里是灯火通明,连门上挂的灯笼都比别人家的多。是了,她记起她夜晚看不清东西,若是屋子不照得光亮些,和瞎子无异估计会跌得一身淤青。

袁圆咽了口水,这真比开门撞着了鬼还可怕,她想关门,老鼠不扔了,留只老鼠在家偷吃米缸的米也比请魑魅魍魉进家好得多。

她凉飕飕的道,“你若是觉得你比孙悟空厉害,能翻得出如来佛的五指山,不怕我报复你就试试当着我的面关门。”

“为,为什么不敢,这,这是我的家。”好不容易壮起胆子,可却发现手不听使唤了,左手拔了拔右手,门关不上。

她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请我进去坐坐,也不枉大伙相识一场。”

伍哥正拎着老鼠的尾巴,见到伊寒江大摇大摆的进来,袁圆两手张开拦着,却是起不到任何制止的作用,不过是像摆在大门的一尊木雕罢了。他摇摇头,走到门口处把老鼠扔了,拍了拍手道,“真是没用。”

她问袁圆家里有没酒,说想喝,袁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老实,还真整坛给她抱出来了。伍哥去洗了手,不想应酬伊寒江就回房了,却也放心让袁圆和她待在一块。宅子不大,有危险的话呼一声救命就能听见。

袁圆把酒坛开封,为她倒酒。虽然本人不明白,宅子是她的,酒水是她的,伊寒江没付半文钱,为何自己却要像丫鬟一样伺候她。也只能哀叹伊寒江真是她的克星。

她喝着酒,满足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袁圆道,“你怎么会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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