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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咬了一口,想起从前与儿子同桌坐着吃着山药糕,不正像是如今与伊寒江同桌坐着的情形么,他目不转睛的看向她。

她问道,“怎么了?”

孔公晏嫌道,“你和你爹一样,吃没吃相。明明是教过他多少次,吃东西要细嚼慢咽,你看你吃得满桌子都是,他竟把这吃相传给了你。你爹好歹是男的,粗鲁也就罢了,你是女儿家,得顾着仪态。”

她也嫌道,“你就是这样规矩一堆常说教,才让人不敢和你亲近。你没见叔叔和濂溪对你诚惶诚恐么。你若是慈爱一点,好沟通一点,想法开明一点,当年我爹又怎么会选择私奔。你若是执意把濂溪赶出去,那对她更是不公平的。”

他道,“若不是陆家,我还在牢里,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整个孔家都保不住。濂溪做出这么不光彩的事,不光是打了陆家一个巴掌也是打了我一个巴掌,我是教子教孙无方,我暂时不愿再见她,赶走她也算给孔家一个答复。我会和叔继说,把她送去庵堂修身养性。”

她翻白眼,“是你年纪太大,还是我年纪太小,怎么觉得与你说话这样吃力,我浪费了那样多的口水,只让你改变主意把她送去庵堂长伴青灯么?”

孔公晏说出了打算,“又不是让她剃度。我让她去庵堂修身养性断了不该有的念头。”濂溪喜欢上的若是一般市井,派人去警告一番,若是不得给些银两让他离开也就是了。可偏偏她心里的却是王爷“等过一段日子,陆家也能心平气和了,再谈婚事吧。”

“她不喜欢陆庭淞,陆家的人知道她心里有别人,就算日后真能嫁过去,也是有疙瘩的。”她吓他道,“你想她被公公婆婆看不起日日虐待么。”

“孔家如今像是风中残族,已经不复当日了,没人敢与孔家扯上关系,濂溪的闺誉又是受损,你以为皇都的大户还有人会娶她为妻么。即便你说我是老顽固,我也不愿意让她嫁给市井之徒洗手作羹汤,为柴米油盐而操心。”

孔家不是养不起濂溪,但好姑娘唯有相夫教子才是正途。他把濂溪教养成琴棋书画都会的姑娘,总不能耽误她留下来终身不嫁。

她安静了,只是把吃落的糕点屑全数扫到了地上,也不怕召来虫蚁。

孔公晏呵斥道,“你不但吃相和你爹一样坏,连臭脾气也学得十足。不顺你心意就立马摆脸色给我看。”总之种种不好,定都是跟她爹有样学样,养儿不教,那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为人父为人母的。

她挑眉,“可爹说我的蛮不讲理和你一模一样,外公说是你孔家的种不好。”

孔公晏又气了,“果真是民智未开的荒蛮之地,连君子不道人是非的道理都不知道!”

他不也在道人是非么,倒是五十步笑百步。“你慢慢骂吧。”她做了个鬼脸,顺便把糕点也一块收走

卷一缘起第六十六章 退聘(一)

她戌时回到王府,景故渊见到她关心道,“孔小姐如何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蕊儿立马上前给她按摩,先是把她的头发顺到一边,然后小手轻重适中的给她捶起肩来。她笑道,“你若是担心,怎么不跟我一块去。”

“这时候了何必还拿我玩笑。你明知道我若去只会越描越黑,让人以为我与孔小姐当真是有私才会为她护航。”

他不止是断了外人的胡思乱想吧,还想一并连孔濂溪的胡思乱想也断了。

她住在王府,既然她知孔家发生了什么,景故渊又怎会不知,但他知,却不去。孔濂溪只要稍稍想想就能明白他的意思了,不至于万念俱灰,但也会痛彻心扉。

她平淡的结论道,“你要狠起来,也是狠得彻底而小心谨慎。”

景故渊轻声道,“我这么做对孔小姐来讲也是好事,我不是她的良配。”

“未婚妻心里竟是自己的朋友,寻常的男人尚且吞不下这口气,觉得自己的东西被抢了。何况是陆庭淞那样自傲自负的人,或许自此和你成仇人也不一定。”早上还兴致勃勃要给他挑选贺礼,下午就风雨变色好事多磨。为了一个女子反面成仇,好像也不是不无可能。

他平静道,“庭淞不会怨我的,你远不及我了解他。”

她凝着他,觉得他那话好似早把陆庭淞整个人看的通透。她闲闲说道,“都有我爹那事在前了,还不知道小心谨慎。老头子打了她几棍,说要把她赶去庵堂。”伊寒江翘起二郎腿,道,“孔濂溪若是因为你要遁入空门,常伴青灯古佛,你的红尘孽障就又多一重了。”

景故渊道,“你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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