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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卖,谁给钱就卖给谁,痛痛快快有什么不好?你说呢?”

鲜儿说:“红姐,我不卖,我只卖艺不卖身,只要在山场子有口饭吃,我可以给木把子唱戏,做饭,缝洗衣裳。”

红头巾说:“傻不傻死了你!你年轻,长得又俊,出手就是好价,趁年轻攒两个钱,攒够了下山,有钱怎么不能找个对心思的主儿?”

鲜儿摇头说:“红姐,我不能那么做,就是杀了我也做不出来!”

红头巾说:“哼,还是没逼到时候,逼到时候了,扔块饼子你都能干。”

正说着,门外传来木帮伙计的喊声:“红头巾,开门,哥儿几个来了,给你焐被窝呢。”

红头巾说:“我的主顾来了,你先躲避一下。”

鲜儿慌忙躲到外屋的暗处。

红头巾欢快地喊:“来了,排好队没有?别像上回似的打起来!”

开门把几个爷们引到里屋说,“进去吧,大炕热乎乎的,把腚烫秃噜皮不包赔。”不一会儿里屋传来了打情骂俏的浪声。

鲜儿吓得开门跑出屋子。老独臂正在屋里烤着火,喝着小酒。

鲜儿小心地跑进屋,倚着门,抚着胸口,惊魂未定。

老独臂踢过一个木墩子,没吱声,鲜儿坐下。两个人烤着火,一句话也没有。

第九章

1

又是一场好雪,朱开山家的院落笼罩在飘飞的雪花中。

这天是小年,文他娘早早做了饭,等着两个孩子回家,先回来的是传武,他背着下套用的行囊,手里拎着一只冻僵的死野兔,披着一身雪花走进屋。他将行囊和死野兔扔在一边,随后拍打着身上的积雪,走近锅台,掀起锅盖拿出一个饼子一边吹着气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

文他娘有些生气地说:“还没熟呢!”

传武头也不抬地说:“我饿了!”

文他娘说:“你这一天都跑哪儿野去了?不饿不知道回家是不是?”

传武不耐烦地说:“你别唠叨了!我不是套野兔去了吗?”

文他娘说:“传武,你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你爹出去淘金到现在连个信也没有,还不知道是死是活,你倒好,一天到晚不着家,游手好闲的,就知道惹祸!你爹临走前嘱咐你跟夏先生学做生意,可你才学了几天就跑回来了,就知道整天钻山沟子”

传武刚要犟嘴,却见母亲正用围裙捂着脸有了哭声

传武低声说:“娘”

文他娘说:“你爹临走时说最多三五个月就回来了,怎么到现在连个信都没有,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可怎么办哪!”

传武望着娘,良久,突然转身拿起自己打猎下套用的行囊,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文他娘一愣,起身喊道:“你上哪去呀,大雪封山了!”

外头鞭炮声零星传来,传杰和玉书拎着点心,踏雪走进院内。

传杰推开屋门,喊着:“娘,娘,我回来了,玉书也来了。”却没人应答。

传杰来到上屋,看到上屋的炕上,娘盘腿端坐,呆呆发愣。

玉书想要说点什么,传杰连忙阻止,悄声地问:“娘,今天过小年,你”

文他娘动也没动,轻声地说:“又是一个没良心的!刚才跟你二哥多说了两句,他闷头就走了,看样子是找你爹去了,也不知道现在在哪,什么时候能回来”

传杰说:“二哥皮实,娘不用担心他,他不给娘闯祸就不孬。”

玉书盘腿坐在炕上,笑眯眯地打量着屋子,说:“大娘,你家收拾得挺利索。”

文他娘笑了一声,起身倒了一炕山货说:“闺女会说话。吃吧,都是他二哥在山里采的。”

玉书说:“二哥真走了?”

文他娘说:“这二马蛋子,不管他,他呀,走到哪儿都能刨找点吃的,饿不着。”

玉书说:“都怨我爸,他要是不辞了二哥,二哥也不至于跑了。”

文他娘说:“别肚子疼了怨张别古,这事该怨我,我要不说那几句气话,他不会走。”

传杰插话说:“娘,二哥那人你还不知道?上来二皮脸管呲管撸,上来小脸子,一口喝不着豆就尥蹶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文他娘说:“还有脸说他?你不也是一个味儿?一句话不对心思,小脸儿就勾勾起来,几天不说话。可就有一样好处,不会骂人。”

传杰说:“还有一样,不会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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