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 (第1/4页)

马瞎子看了看传杰的伤腿,又从带来的包里取出药粉,洒在伤口上。

马瞎子说:“把腰带解开吧。”

小康子忙解开勒在传杰大腿上的腰带。马瞎子又取出一贴膏药,在灯罩上烤了烤,贴在传杰的伤口上。

马瞎子说:“好了,给他盖上被吧。”

小康子问:“先生,这?这就好了?”

马瞎子说:“我这三贴膏药贴完,他就是好人一个。”他从包里拿出两贴膏药,递给小康子说,“还有两贴,明、后天这个时辰再贴。”

小康子接过药说:“谢谢了,马先生。”

马瞎子说:“别谢我。这一准儿是张垛爷处理过了,毒性不大了,要不,就是华佗再世也难从阎王殿里把它拉回来。”

小康子说:“马先生,多少钱哪?”

马瞎子说:“啥钱不钱的。看张垛爷的面子,我分文不取。”

张垛爷说:“少扯!我可不欠你的情!”

马瞎子诡谲地笑了笑说:“你送我到大门口,咱俩就两清了。”

张垛爷和马瞎子走到院门口。

张垛爷说:“有屁快放,有话快说!”

马瞎子嘿嘿一笑说:“还是那个事儿,你把你那治感冒发烧的药方子给我。”

张垛爷说:“我就知道你,横草不过!还是那话:门儿都没有!”

马瞎子说:“张咕咚,这可是你不讲交情了,我是为了你才救他一命。”

张垛爷说:“救了吗?他还迷糊呢!”

马瞎子说:“我保他子时一过,立马还阳过来。”

张垛爷打马瞎子一拳说:“你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好吧,我就破了祖宗的规矩,把方子给你。我就叨咕一遍,你可要记好了。”

马瞎子说:“你叨咕吧。”

太阳刚刚升起,马帮迎着太阳走去。朱传杰和张垛爷走在马帮的前头。

传杰说:“张垛爷,你救了我一命,这救命之恩”

张垛爷说:“又来了!屁骚拉蛋的,说这些干啥!”

传杰说:“我是真心的。”

张垛爷说:“这话也得两下说,你也是我半辈子见到的最仁义的东家——两好嘎一好嘛。”

传杰说:“爷们儿,这辈子,我算跟你交定了!”

张垛爷说:“交吧。我这人可有个外号:张咕咚——坏着呢!”

赶垛子的伙计们唱起走垛子人的歌:

赶垛子人哎,走四方,

苦啊乐啊两脚趟。

小崽子等着吃饱饭哪,

媳妇儿等着花衣裳,

老爹老娘跷脚望,

等俺给他盖间大瓦房

潘五爷和潘老大走进堆积着货物的潘家货栈库房。

潘五爷说:“这货咋还没倒腾出去呀?”

潘老大说:“糟透了!卖不动啊!”

潘五爷说:“咋回事儿?”

潘老大说:“妈的!被老朱家抢了先!他家老三,前十天倒回一批货,全出手了!”

潘五爷眉头紧蹙说:“姓朱的还真挡我的道了!”

潘老大说:“爹,这货咋整?”

潘五爷说:“咋整?咋也不能烂在手里,压价出去!”

潘老大说:“那咱不赔了吗?”潘五爷说:“赔?这得算在他朱家的账上!”

2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狱放人。镇三江蹲了几天大狱,人又回到了二龙山,土匪们大摆筵宴给镇三江接风洗尘。

镇三江和鲜儿挨桌敬酒。

老四举杯说:“大掌柜的,你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哇!”

镇三江大笑道:“那是!咱都有福!都有福!来,都干了!”

一土匪一边为镇三江倒酒,一边说:“大掌柜的,你被抓起来,可把咱二掌柜的急坏了,差点儿起绺子劫大牢。”

镇三江问鲜儿说:“你这么干,那不把我多年的家当踢蹬了?”

一土匪说:“她都去哈尔滨拉线踩盘子啦!”

鲜儿说:“我听说,你在大牢里还挺受用。”

大掌柜说:“那可不,天天好酒好菜地供着。”

鲜儿说:“真邪了门儿了,按说,你那是死罪呀!”

镇三江说:“是邪门儿,开头说要砍我的脑袋,那砍就砍呗,我等着;可没几天,又没动静了,好吃好喝地就侍候上了;这不,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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