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 (第1/4页)

传文说:“还是你这鱼好。老哥,你是拿老汤炖的?”

掌柜的说:“你还真明白。是,老汤。”

传文说:“我就爱吃这口,总琢磨咋炖,今儿我算领教了。”

掌柜的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这里头还有两味山草。”

传文说:“山草?啥山草?”

掌柜的神秘地一笑,对传文招招手,传文探过头来。掌柜的对他耳语几句。

传文说:“就这两样啊!那山里有的是呀!”

掌柜的大笑道:“是不起眼儿,可就是没人知道!这就叫:不知道金银不换,知道了全是扯淡!”

朱传武在寓所里为鲜儿敷伤。

传武说:“这一天,我跑了好几个地方,找了不少管事儿的,人家都说大掌柜是通缉在案的要犯,好不容易抓到了,谁敢放人?”

鲜儿说:“那就没救了吗?”

朱传武说:“难啊!大掌柜也真是的,老实在山上待着得了呗,为啥要进城啊?”

鲜儿流泪道:“你得救他呀!传武。这些年我全靠大掌柜护着,要是没有他,我兴许早就烂死、臭死在窑子里了。他要是不在了,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可怎么熬呀”

传武说:“明天,我再找人试试吧。”

两人沉默一会儿。鲜儿劝传武道:“传武,你和秀儿好好过吧,把咱们当年的那些情义都忘了吧。人得认命啊。”

传武问:“姐姐,你信命吗?”

鲜儿说:“咋不信呢。人和谁争,也别和命争。”

传武说:“我就不信那个邪。啥叫命?根本就没有那么个玩意儿。命是自己的,我就信我自己。”

传武给鲜儿换好了药,指着她腰后一块疤痕问:“你这是枪伤吧?”

鲜儿说:“到底是当兵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传武问:“咋整的?”

鲜儿说:“枪打的呗。”传武又问:“你也打过仗?”

鲜儿说:“打过。那年,跟大掌柜才不长时间,去抢一家大户,打了半宿没打下来,官军来了,我们就散开了跑,结果我中了一枪,从马上栽了下来。当时,我就觉着人飘起来了,前面的云彩一朵一朵的,什么颜色的都有,还都镶着金边,就像是云彩后面有个大太阳在映着。我就往前飘啊,飘啊,想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就听后面有人喊我,回头看,只见到影影绰绰的有个人影,我瞪大了眼睛看,那不是你吗?我那个乐啊。你说姐姐你要上哪儿去啊?我说想看看云彩后面是什么东西,咋那么好看呢。你扯着嗓子喊,姐姐可不能去啊,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我不信,说你怎么知道的?你呀,肯定又逗姐姐玩呢!你急了,跑上来说,姐姐,真的啊!你告诉我你去过那儿,人家说,你一个人他不收,要等到你姐姐一块来。我一下子想起来了,你不是早死了吗?我正发愣呢,你扛起我就往回跑,不知怎么你摔倒了,咱两个人从天上往下掉,我一把没抓着你,再一看,你又没有了”

鲜儿不知不觉声音哽咽起来。

传武问:“后来呢?”

鲜儿说:“后来我就醒了,看看子弹从后背进去,从肋巴条底下出来,满身的血。我扯下绑腿,往身上缠,没缠两道就又晕过去了。傍天亮,大掌柜带人找来了”

传武不再往下听,他用嘴堵住了鲜儿的嘴,抱紧了她说:“姐姐,咱不信命吧”

鲜儿轻轻推开他,把脸深深埋在枕头里

3

朱开山、文他娘、那文、秀儿在厨房里忙活着。

传文拿了个帖子急火火地进来说:“爹,老潘家给你送请帖了。说他孙子明天百日,让你去喝酒。”

朱开山接过请帖看了看说:“这哪是请帖,是下战书。要我给他随份子,还要嚼我这筋头巴脑,让他过瘾。”

文他娘说:“咱不去不就得了。”

朱开山说:“去!为啥不去?我再会会他!”

文他娘说:“得了,跟他治啥气。你去了也斗不过人家,没啥好果子吃。”

传文说:“爹,去了准又得受一肚子窝囊气,何苦呢。”

那文说:“听说,老潘家给孙子办百岁,还请了戏班子呢。”

传文说:“你想去听戏呀?”

那文说:“我上他家?他八抬大轿来请我,我也不去呀!赶明儿个咱家也请台大戏,连唱三天!”

朱开山说:“我倒要看看他姓潘的究竟唱的是哪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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