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部分 (第1/4页)

“都散了吧!”丽姐儿第一次如此疾言厉色,那些仆妇都恭恭敬敬地退下,等到了外面才敢大声喘气,心里发毛。

主子就是主子,年岁哪怕再小,也有主子的威风,主子的气度,到底不是他们做奴婢能欺负的。

交待好家里的事,丽姐儿就出了园子坐着马车去杜家,这是她最后一次去杜家学画。

自从林氏与徐熹提了丽姐儿去杜家学画的事情,徐熹就找了个由头直接去了杜家,与杜琼闲聊中说起了丽姐儿的事。

杜琼闻弦之雅意,听明白了徐熹的意思。他首先夸赞了一番丽姐儿的聪明好学以及丽姐儿习画多年来所取得的收获,然后又夸赞了一番丽姐儿习画的境界已经是同龄中的佼佼者了。总之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着实没什么可教丽姐儿的了。徐家底蕴深厚,只丽姐儿在家自学,继续精进就是了。

徐熹又笑着寒暄了一番,与杜琼又进行了一番深刻的内心交流。宗旨就是女人家就是麻烦,鸡毛蒜皮的事都能在心里结疙瘩。我们大丈夫心胸宽宏,不能和女人一般见识,以后还是故交旧友,交情深厚。

杜琼欣然应诺,又留了徐熹用晚膳之后才让徐熹离去。

杜琼并不因为少了一个学生而失落,他的学生永远都是多的,都干扰他都没时间钻研画艺了。因此丽姐儿的离去相对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在某一方面来说。倒是桩好事。

“小姐。奴婢听的真真的。那个徐小姐再不来了!”说话的是杜四姑娘身边的丫鬟。

“哼,瞧不上我,人家又哪里瞧得上他!”本来应为了丽姐儿离去而高兴的杜四姑娘现在根本笑不出来。

不管丽姐儿走不走。到最后她依旧是什么都没得到。

“把这个消息传给沈哥哥听,你说他会有什么表情?”杜四姑娘对着丫鬟道。

“奴婢哪里晓得沈公子的想头。”那丫鬟勉强笑着道。

“既然我伤了心,丢了面子,那谁都别想好过!”杜四姑娘突然间阴狠地道。

丽姐儿最后一次听杜琼的课,深觉受益匪浅。习画上佳者,自然胸中有沟壑,少了匠气,多了灵气,自是天地与画作的结合,假亦真来。真亦幻。杜琼对丽姐儿毫无保留,说的虽不尽然,却也没误导丽姐儿。

待丽姐儿告辞前,又亲手送了一幅宋代名家夏圭的《雪山图》与恩师杜琼,当作是谢礼。杜琼高高兴兴地收下了,几乎每日拿在手里端详,爱不释手。夏圭画作另类,很有创意,对杜琼这样的爱画之人,自然是爱若珠宝。

丽姐儿带着绿萼去了二门处,却不想马车还没来。二人就等了片刻,却不想遇上了脸色惨白,双眼无神的沈周。

绿萼瞧着沈周脸色不好,情绪也不大对,连忙把丽姐儿护在身后道:“沈公子万福。”

沈周看着蹙着眉头的绿萼,不躲也不闪,低声道:“师妹,我想与你说几句话。”

丽姐儿从绿萼身后走出来,对着沈周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师兄就在这里说吧。”

笑话,这可是别人的地盘。每次丽姐儿习画之后车马都会在二门处等着,只今天车马还不曾到,要说这其中没蹊跷,管家多时的丽姐儿说什么都不信。她可还记得,这杜家有个恨她入骨的人在,她哪里敢掉以轻心。

沈周本想有很多话与丽姐儿说,可看到丽姐儿清澈地眼神,落落大方的举止又不知该说什么了。说什么呢?质问徐家为什么不答应亲事?问丽姐儿心里有没有她?她小小年纪哪里懂得这些,即便是他也不过是因为听到了父母的对话,提起徐家的亲事,他才上了心思。

“我听说这是你最后一次习画了,想问问为什么。”沈周犹豫了半天道。

趁着沈周犹豫的功夫,丽姐儿给身边的青杏递了眼色,要她去瞧车马为何没来。青杏与丽姐儿相处时间长,主仆间有一种无声的默契,只丽姐儿一个眼神,青杏就明白丽姐儿的意思。她略微点头,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二门处,任谁都没惊动。

“我母亲身子不好,我是家中长女,自然要为父母分忧,只好接管园子里的中馈。家务繁琐,忙里不得空闲,所以不能再外出学画了。”丽姐儿为笑着道。

沈周听了丽姐儿如此说,脸色微亮,心情也轻快了些。不是因为他就好,他也听闻了林氏有孕的消息,想着前因后果都符合,且丽姐儿也没必要骗他,不是吗?

“师兄可还有事?”丽姐儿问道。

“没有了。”好容易见了她一面,可话到嘴边,却依旧什么都说不出来,沈周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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