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页)

见太子安静下来,夏子樱便按住了他的手腕把起脉。这小孩不过十岁左右年纪,五脏内腑却虚弱得像个小老头,体内阴寒、虚热交加,气血严重不和,难怪看着弱不禁风。再翻了翻他的内眼睑,黄而干涩,鼻尖呼吸气短而急促。便看向皇后询问道:“太子殿下是否夜间失眠多梦,时常紧张惊吓,精神不济,常头晕目眩?”

原本压根对夏子樱不抱希望的皇后娘娘,见夏子樱不过须臾功夫便将症状说了个八九不离十,遂也郑重起来:“是的,皇儿确实有这些症状,一直都靠着国师的丹药调剂。”

嘿,还“调剂”呢?!不吃死都算好了。夏子樱不屑地勾了勾嘴角。虽然太子的发烧直接原因是受了自己的刺激,但罪魁祸首的便是这奸道士炼的破丹药,明摆着的汞中毒,大人吃多了都受不了,何况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好在被自己及时发现,若是正确调理,尚能康复如常,不然连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是为什么死的。方才私下观察了众人的脸色,大概这破道士和尹贵妃之间似乎有什么猫腻呢!皇宫,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放下了少年的手腕,站起身子,恭身鞠了个躬:“皇上,民女乃仙柏山上贺神医之徒,自认医术尚可,也有把握能治好太子的病。若皇上您相信民女,请将太子的健康交给小民,一个月内定能让太子大为康复。”

千浩泽背着两手,俯视着眼前这位自称是贺思愈弟子的少女,听着那不伦不类的说话方式,心下虽然有些许心动,但想到宫人们的那些传闻,因而仍满腹不信:“你说自己是贺神医的弟子,可有凭据?”

“回皇上,民女没有。”

“既然如此,你凭什么让朕信你?若是治不好太子又如何?”

“以民女项上人头担保。而且,只须小女一副药,太子的烧便可退下。这便是证明。”夏子樱面不改色的回道。

“噗——!当自己什么角色,你一颗人头抵得上太子一条命吗?”尹贵妃唯恐不乱地添着堵。

“娘娘恐怕不理解,在民女看来,每个人的命对于自己而言都是贵重的。”

瞅着夏子樱端庄自持的样子,千浩泽便也不再反驳:“好吧,朕且信了你。若是一副药后太子烧退了,你就暂时搬到和煦殿照顾太子起居。但若是不能,朕定不轻饶你性命,就按国师说的,火祭。”

“谢皇上!民女还有一个请求。自古做买卖都讲究公平,若是我治好了太子,请放我出宫。”这是夏子樱一心救治太子的最直接目的,当然不排除一部分同情。

“呵,你这刁民胆子真是不小!先前对朕出言不敬,此刻又同朕谈起了条件?出宫怕是不能,你是雪儿带来的人,待太子康复了自然还得回到泰宁宫去。但朕允许你换个条件。”

切,皇帝要想放一个人,不就是一句话的功夫吗?明摆着是借口,但夏子樱还是改了口:“那就请皇上允许民女在宫里对谁都不须下跪。”

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一片吸气声。这丫头也太胆了,自古以来,朝云国除了国师可以免行跪拜之礼以外,还从未有人能有如此殊遇。除非不要命了,才敢口出狂言。

不用抬头,夏子樱便能猜到众人定是满脸鄙夷和愤慨,趁着还未有人发话,忙接着解释道:“皇上请恕罪,在民女的国家,任何人都不须跪的,哪怕是对着父母和国家领导。所以,下跪对民女而言,是种折磨。太子贵为皇储,为人谦逊、博学多才,若是得以康复,将来定是一代枭杰。因此,民女认为以不跪来换取太子殿下的健康,着实公平。”一口气说完这些,便不再言语,埋着头等待皇帝发话。

千浩泽一字不落得听完女子的辩解,这才忽然理解为什么雪儿会说“抢走凌哥哥”之类的话了。这女子虽年幼,但才思敏捷、举止有度,并不像外表所表露的那般无知无赖。思量之下,也觉无碍,便点头应许下来。

夏子樱便提笔写了个方子,嘱咐宫人随太医去抓药。好在从小爱看书,家中所藏旧书又皆是繁体字,所以到了古代不至于变成半文盲。

一行人见事情告一段落,便纷纷托辞离开。那精诈的国师走之前,还不忘上下齐齐整整地将夏子樱打量了一番,搞得某人心下忐忐忑忑。

须臾之后,宫人便将汤药端了来。按规矩夏子樱先自己尝了一口,然后才给太子灌了下去。到了傍晚,太子的烧已然尽煺,夏子樱便大大咧咧在和煦殿里住下了。早有宫人将她的几样破烂行李送了过来。

想到满脸大脓包的公主一定抓狂到爆,夏某人心下的痛快自不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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