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页)

什么?!就像过了半个世纪一样,他的脑中仍是一片空白,他原先的沉着已荡然无存,他从来没有过的惶恐与不安,完全无法理解从她口中逸出的话语的含义,每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连在一块,他却无法确定是什么意思,他像弱智儿一样呆呆地问道,“你再说一遍。”

“你要我再说几遍也改变不了事实!”她突然像鬼一般笑了起来,听着却像在哭,“你是我和埃文·李的儿子!”

瞬间,他恍若被雷电击中,脑中轰然巨响,“我是你和埃文的儿子?”他瞪着自己的母亲就像在看怪物,看着她从沙发上滑落地面,他像在看慢静头一般,没有真实感。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只是互相凝视着对方,可怕的视线在冷得发寒的空气里相交,房间静得像停尸间。

谁也无法打破这种沉默,情绪紧张得如同一根麻绳,只有快刀才能割断。

这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抽气声,两人同时转过头去,脸色同时倏然变得更加苍白,“埃文!”两人同时开口叫道。

埃文立在客厅与内室的交界处,他是被客厅的声响吵醒的,出来看看的下场却是听到刚才那些令他无法相信的话语,他的声音像喉咙被掐住一样,他一脸激动难抑而又恐惧异常的表情。

“他是我的儿子?”埃文用尽全力才将这几个字给挤出牙逢,他抖着手指着莫里斯,怔怔地看着伊莎贝尔。

“是的,”伊莎贝尔无法承受地别过眼去,“是的,莫里斯今年二十二岁,他出生在十二月,我们是在当年二月分手的!”

“难道不可能是?”埃文无法直接说出那么令她痛恨的事情,但是他觉得是否有可能莫里斯是布兰特的儿子呢?

“不可能!”她咬着牙说道,仍没有看向他,“我是孩子的母亲,难道我会不知道谁是他是父亲吗?你认为我在骗你吗?!

我回到家中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人嫁掉,你问我幸福吗?你说呢?当你的丈夫每每用着略嫌恶的表情看着你的时候,你会幸福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相信你的话。但是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不来找我呢?”埃文无异议的接受了她的话,但却悲恨莫名。

“为什么你在发现后不联系我?为什么?!”埃文痛心疾首地捂住胸口,他快不能呼吸了。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我恨你!你忘了吗?!”她怨恨地看着他,“我恨你!当时的我恨都恨死你了,怎么可能联系你?!”

埃文身子摇摇欲坠,莫里斯看在眼里,却握紧了双拳,任由他摇摇晃晃,怎么也不伸手扶他一把。这一切太荒谬了,就像最烂熟的八点档肥皂剧!可是现在却活生生地发现在他身上,这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明白了吗?!我说你和莫里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你们明白了吗?!”她低头将脸埋在掌心里,任由着声音不断地拔高再拔高,“因为你们是父子!你们是血脉相连的父子!父子啊!”

埃文沉默着,然后突然哽咽一声,咬紧双唇,猛然从两人面前冲向门边,一把打开门,穿著睡衣便冲了出去,消失在走道里

莫里斯怔然定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从自己眼前消失

他的理智明白,他应该追上去,埃文什么也没带,身无分文,他能去哪里?他应该追上去,埃文的精神处在崩溃的边缘,他也许会做傻事!

他应该追上去,深夜的纽约如此的不安全,他怎么能放心埃文一人在外面?!他应该

可是无论他的脑子怎么吶喊着要行动,身子却像被人施法定住一般,一动不动。

他的神经混乱着,无法操控身体的行动,他觉得机体的一切功能都在崩溃,他的一切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摇摇欲坠,他一直以为自己踩着的是坚实的大地,可是突然却发现其实在他脚底的是一面玻璃镜,脚下的玻璃轰然破碎地瞬间,他跌入了无底的深渊

他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因为他和自己的父亲竟然融为了一体!上帝啊!他的枕边人竟然在半天之内变成了他的父亲?!这是上帝开过的最为恶劣的玩笑!

第三十一章

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读过《狂人日记》这本中国小说给我们听,那是父亲从国内带出来的少数东西之一,父亲很宝贝的样子,小时候的我读不懂,只觉得是个疯子在说一些让人不明白的话,什么叫人吃人?为什么最后要说救救孩子?

现在我却明白了,无论是当时可悲的中国,不还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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