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4页)

客玉涵看着凌云飞的身影没入无边的雨幕中,轻轻叹息一声,“走吧!不走,我们恐怕谁也见不着明天的夕阳了。”

因为许多达官贵人名流仕绅从远处赶来,觐见皇帝,要想搞两辆马车真是轻而易举。

想到雨中赶路马匹体力消耗大,凌云飞又多了弄几匹马。

皇帝行宫方向喊杀连天,大批官兵出动,人人惊怕失措,所以尽管三更早过,谁又能睡着?但这等小小的麻烦,岂能难得了凌云飞,牛刀小试,大功告成。

孤冰雁、元雪晶都是识大体的人,只因为一个担心父亲,一个心虑师傅,才会直言拒绝凌云飞的提议,过后细思凌云飞之言,越想越是有理,坚定的决心开始松动。

马不停蹄,一路急奔,天色微明时,已赶到丽水河边。要在以往,大雨之下,道路泥泞,赶上这么远的距离,即使跑上一晚那也是绝不可能。幸好经过重修的官道上面铺的黄土被夯实得与石板路无异,根本未受大雨的影响。再加上凌云飞一发觉速度下降,便即更换马匹,是故才能在二个多时辰内跑出将近三百余里。

此时大雨初停,天空阴云依旧压得很低,看情形仿佛雨神感到了疲累,需要休息一下,再继续劳作。虽然丽水河上雨雾迷茫,人的视线无法及远,但只眼睛所能看到的部分就已波涛翻滚,狂流激荡,耳边传来的急流互击声震动人心,平日里平和安宁的面目已不复见,换作了气势凶凶的狞厉。

绷紧的神经稍稍松弛下来,长嘘一口气,跳下车辕。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用手揉了揉脸,凌云飞觉得身体象是被抽空一般,软绵绵的;双腿仿佛注满了水,沉沉甸的;脑袋昏昏沉沉,痛得厉害。他身体猛地摇晃了几下,连忙用手扶在车辕上,才险险站定。

“你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吧。”一个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一只手伸进了凌云飞的腋下。

右手自然伸向旁边,轻轻抚弄如云的秀发,凌云飞张开了嘴,一声长叹就欲脱口而出,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将嘴抿紧。

“最近怎么养成了叹气的毛病,这不是消磨斗志吗?”

“冰雁,辛苦你了。让你一个千金大小姐当车伕,日后若有人说起此事,一定会为你叫撞天屈,说我亵渎佳人,完全是一个不解风情的莽汉。”

孤冰雁淡淡一笑,柔声道:“为了寻找我们,解雪晶之围,你已一天二夜没有休息过了。昨晚半宿苦战,半宿狂奔,消耗更大,你就是铁打的,也该累了,不如先休息一会儿吧!”

凌云飞脸露苦笑,他本想和孤冰雁开个玩笑,轻松一下身心,可孤冰雁不知是禀性中少了幽默的一面,还是根本没有逗乐的心情,对他的话如轻风过耳,并不作理会,反倒关心起他的身体来。

摇了摇头。这个向来寡言少语的姑娘,能说出这么多关心他的话来,已实属不易,何必多作奢求?

“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过河。”

“这河水势这般湍急,河上又迷雾重重,谁敢渡我们过去?”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这就去寻船只。”拍拍孤冰雁的手,凌云飞转身沿河岸前行,走了几步,心中猛然想起一事,回过头来,叮嘱道:“你叫她们起来,沉车入河,放马自由,我去去就来。”

“还是我去吧。”孤冰雁清冷地脸上,透出深深地关切,明媚的眼波中流露出重重忧虙。“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凌云飞身子一旋,纵出丈许距离,回身招一招手,几个起落,身影消失在浓雾中。

“那个古曼丹丽醒来后,若是还闹,先将她点暈再说。”凌云飞的声音远远传来。

其实凌云飞身体早已疲惫不堪。他深深吸了几口气,强打精神,步步前行。

就在此际,河中仿佛传来隐隐约约的歌声,凌云飞不禁一楞,转身望去,只在远处迷雾中有一片呈现淡淡的昏黄色彩,歌声正是从那里传出。

“大清早,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是谁有这般雅性?”凌云飞大为惊奇,心中浮起几丝兴奋。

“波涛汹涌兮迷雾重,舟身摇摆兮心事浓,我兴欲飞兮灯心孤,冰心在壶兮何时与君逢?”几句歌词反复吟唱,不绝的歌声在耳边徘徊缠绕,歌中的期盼焦虑之意,对朋友的浓浓关怀之情仿佛一股热流跨越空间流过凌云飞的心头。他的眼中微微湿润,高声喊道:“是净饭道兄吗?凌云飞在此!”

歌声沉寂下去,半晌不见回音,凌云飞心中略感惊疑,“明明是他的声音,难道是我内力大减之下,听力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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