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1/4页)

这四人显然就是这种蹿厉取死之士。

这一种人,俗称为“死士”。

一个人可以为你不借生死,不顾一切,不管是不是人材,这种高情高义,总是可贵的。

陶清叱了一声“走”,刘独峰的双剑已左右平举,胸襟大开。

他要出手了。

他已让戚少商、息大娘逃了一次,决不想让他们逃第二次。

因为他曾经答应过对方只要能在他手下逃三次,他便不再追捕。

他已发觉追捕这两人有着前所未有,平生首遇的麻烦。

他已不想再有大多的麻烦。

他站在泥泞中,脚下湿漉漉、滑腻腻的,衣衫也全部湿了——他不想再“湿”下去。

只要戚少商和息大娘一逃,他立即就飞身追去,要是那些人阻挡,他杀了四人再说。

可是戚少商和息大娘不逃。

他们反而加了进来,一左一右,跟“花间三杰”和陶清,联成一线。

他们本就是同一条阵线的人。

戚少商和息大娘也明白:这是他们逃亡的好机会。

他们知道这四条汉子,一定拼力死守。

他们更清楚四人拼力死守的后果就是:死。

他们也是人,也有热血。

逃亡、苦困、危难、挫伤和惨败,并不因而使他们的热血冷却。

就算这热血被世界的冷漠所淡化,但也被这四人的热血重新沸腾。

六个受伤的人。

六种激烈的斗志。

六个人,六件兵器,一条心,向着刘独峰。

刘独峰一生抓过上干个人,从来不曾遇过这样一种燃烧不畏的斗志。

他的双剑合拢。

左右合一。

成为一剑。

张五和廖六似乎有些害怕,张五悄声说了一声:“爷。”廖六指指自己的肩膊,低声道:“您请。”

就在这时,战斗骤然发生。

戚少商等六人还未发动。

引发这场剧战的,是牛棚的篷顶遽然倒塌。

雨下得很大,茅顶上积了不少水,茅篷一倒,水柱和枯叶,脏物,全压向刘独峰。

刘独峰站得比较接近牛棚,为的便是可以遮挡部分风雨。

——如果风雨迎面吹袭,对作战会造成一定的障碍。

刘独峰是高手中的高手,在作战之际,对一切天时地利,自然都相当留意。

但他没有留意到棚顶上会有人。

不仅有人,而且有六个人。

茅顶三个,在棚里也有三个!

六个人,一起随棚塌水倾之际,分三个方向,攻向刘独峰和张五、廖六。

雨花四溅。

而这些雨花,绝不是干净的雨水,还夹杂着许多肮脏的东西。

刘独峰一面疾退,一面出剑。

他迎面而来的是一支红缨枪。

枪花红缨如血。

枪尖在闪电中精亮。

这一枪之力,远胜刚才四大高手全力合击之十倍!

刘独峰一声大喝。

他一剑就削去了枪尖。

枪尖只剩下了一截,但枪势未减,仍直刺而至!

白光一闪,宛似电殛。

刘独峰在疾退中,又削断了那一截枪尖。

枪头只剩下斜削的铁杆,但枪劲不但未减,反而更疾!

枪杆始终离刘独峰胸际不过半寸!

黑芒一闪,竟比白光还厉!

黑芒来自刘独峰的左手黑剑。

枪杆又被斩去一截。

但枪杆仍朝向刘独峰。

刘独峰双剑一交,枪杆再断!

枪杆只剩半尺不到!

但握枪杆的手仍坚定无比。

枪杆仍丝毫不变!

胸膛!

刘独峰的胸膛!

仿佛刺不中刘独峰的胸膛,这一招决不收回!

白剑再度刺出!

这次剑势并非斜削,而是直刺。

剑直戳入杆心,枪杆裂而为二。

枪杆已毁,持枪杆的手,疾易为指,中指一屈,直敲刘独峰胸膛!

刘独峰的胸膛忽然多了一样事物。

黑剑的剑锷。

手指就击在剑锷上。

“拍”的一声,中指力叩剑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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