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我忘了您可是贵为前第一剑者啊。”少校将“前”字说得很重,然后挥出一朵剑花算是最后的礼数。

剑在埃尔·卡菲尔是最寻常的武器。到907年,剑道已有1500年的可考历史,它是通过人手执掌剑器进行格斗搏击或习武演练的一门技术,并随着剑器发展而逐步完善。事实上,早在上一个纪元剑道就已经脱离单纯的实战范畴而向竞技袁演方向演变了,用剑高手会受人敬仰,严格的佩剑体系也在那时就形成了。

856年出版的《法昆德论剑》一书的作者波普·法昆德是当时知名的剑者,他在书中结尾处曾对剑道境界有过这样的描述——

最初阶段,剑道的高下取决于力量与速度,即剑者的臂力、腕力、脚步移动以及手腕扭动的灵活度。强战胜弱、快战胜慢在这个阶段是毫无疑问的事。

往上,剑道发展出了技巧。如果对手力量大,就侧身避过锋芒攻击薄弱。面对速度快的,就控制距离利用他自身的速度借机反制他。此时的胜负手往往在于一次撤步横移后的精准突刺。

往上,当双方的技巧都无可挑剔时,考量的是经验与赴死的决心。到这个阶段大家都是顶尖高手。凭经验,我知道他知道我这一剑无法在这个时刻从这个方向刺出,如果我能刺出,那我就赢了。而我为什么能冒着喉咙被刺穿的危险刺出这一剑?因为我无惧死亡,我把剑的名誉看得比生命更重要。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他就必定是一个名声在外的剑客。

再往上。这并不是我达到的层级。但有人达到了,我亲身与之较量过。不论多么努力,无关是否将生死置之度外,这层级是一种束海可达(注:古语,上天选定)。这是天赋者对这领域的本质经过深思熟虑后产生的独一无二的理解。古往今来,那些雀史书中留下印刻的剑客:阿加图斋、里德诺瑞斯、门德尔松、里克·默恩都是如此,剑在他们手中才称得上是兵器之冠。是神的意志让他们出生在埃尔·卡菲尔研习剑道,他们会打败当世所有剑客告诉人们剑道的发展永无止尽,他们终生以剑为伴,他们就是命定之剑。

这本书出版时,埃尔·卡菲尔的剑文化正处于鼎盛时期的尾声。

看台上,菲利·艾维和玛格丽特·科朗紧张地观看着这场比剑。菲利·艾维希望他的偶像能赢,但在他几次有限的观摩经验中,湿饼干从没像今天这样将较量拖得如此之长。玛格丽特·科朗则暗自祈祷穿黑色套装的男子赢。她认为这男人比较有风度,对湿饼干反倒没什么好感。

观众们尽情地嘶喊着,他们看不明白谁占了上风。场下两人谁都没有受伤,也没有逃跑或投降的意思,像是一场持久战。塞缪·塞缪,年轻的少校,体力正值巅峰时期,对剑术的自信也在巅峰。他每一次行动都简洁有效,并在此前提下具有美感。

等待时机,等待对手疲惫,他计划用最华丽的剑式了结这个他认为已经过时的前第一剑者。

达朗佩佩被称为“阅读者”,找出对手招式上的缺陷和弊病后一举击垮是他的剑术理念。他揣摩着塞缪的招式,他有信心战胜面前这个狂妄的后起之秀。但他已经四十二岁了,岁月每天都在吞噬他的精力。他认识到自己剑意上的优势会慢慢被对手的耐力消磨掉,而对手越强,他的漏洞就越难发现。于是顶尖高手的对决就会存在这样一个极限时刻:一个双方心里都清楚的优劣势此消彼长的临界点。那就是分际。

这个时刻在几十回合后终于被达朗佩佩等到了:当塞缪·塞缪从左至右挥剑进攻时,会把右手举到不必要的额共高度从而延误攻击时机。胜负就在这一刻!

“停——停停停!”

就在这当口,塞缪·塞缪突然大喊着跳出圈子,“不打了,我弃权。”

达朗佩佩疑惑地看着对手急速奔向他的剑鞘迅速穿上外套后跑进竞技场的后台。

观众对“优雅的皮”的突然弃权感到莫名奇妙。

这时雨落下来。

“怪人一个。”达朗佩佩摇摇头,在倾盆大雨中准备迎战下一个对手。

雨实在太大,一些露天场的观众们开始退场。所幸玛格丽特在塞缪退场、雨刚下时就领着菲利到了出口,才没被过道处的人流堵在暴雨里。

“刚才那人是因为下雨才离场的?”菲利比划着问。

“一定是,他这么优雅的绅士当然不想被雨淋。”玛格丽特很确信地回答。

离开阿卡扎后两个孩子现在需要思考另一个问题:这场雨来得太不巧,不仅使决斗意犹未尽,更把他们全身都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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