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只听那原本猥琐而今神光焕发的老人道:“‘狗尾’行动,全部成功!”

——“狗尾”行动?

“狗尾行动。”那老头眼睛闪动着精警的亮光——不是狡猾的,而是比狡猾更睿智的光芒。“对。就是狗尾行动。”他再次的摆摆手。

他摆手的姿态很奇怪,不是五只手指在摆动,只有四只——四指进伸,中指却屈收。应欺天觉得这姿势很熟悉。这姿态就像一条狗在摆尾。

在他们未动手前,这老头仿佛电对守阙上人这样摆了摆手,好似是在劝慰他不要太伤心。他省悟他知道得已太迟。他那时还在满意自己等人布署的“猫头”行动,却不料别人已伏好了“狗尾”行动的杀着。

疏忽永远是最可怕的错误——它的可怕并不止在低手,尤其高乎,也一样会犯。

而且疏忽往往与轻敌同时发生。

轻敌的结果——往往就是死!

而轻敌者在轻敌时还常常以为自己高估了敌人。

应欺天觉得很孤立。他知道守阈上人这等高手的武功。他没有寄望于单奇伤、司空血及彭家双虎等人。

可是他很沉得住气。他一直很骄傲一点,他是柳五公子身边的红人,也是强人。所以他说:“你就是武当掌门?!”他问得很客气,很沉静,他是向着那本来猥琐而今变得十分英睿的老头问的。

“是的。”那老头点头道,“我是太禅。”

“你是怎样知道我们是?”应欺天问。向来是他暗算别人的,而今却遭了别人的暗算。

太禅真人颔首道:“天正显然是被暗杀身亡的,他的伤口,由后穿心而过,因而致命。

杀的凶手显然是木蝶禅师,他手中有剑,剑上有血,而他眉心穴有一金印,乃中‘拈花指’而殁的。‘拈花指’只有天正谙使。”太禅真人每一点都很精细,说话也很扼要:

“龙虎大师伤口仍有血溢出,显然刚死不久,且在天正死后发生的,他伤口在背后,也是给人暗算的,是枪所刺伤,而木蝉大师手里倒提着枪。我了解龙虎的为人,他不可能背叛天正,那因何在夭正杀了凶下而自己身亡后,再为木蝉所杀?木蝉纵不是主凶,至少也是帮凶之一。”太禅真人缓缓道。

“是。”应欺天不得不承认,“木蝉也知天正怀疑他勾串外人,所以木蝉在天正未中剑前,一直没有出来,就是怕天正生了疑心,反而不能得手。”

“可是,”应欺天问道,“你从何判定此事,一出手就杀人?”

武当是名门正派,而且是道教中人,理应审慎从事,而且慈悲为怀,在未百分之百肯定杀无赦时,不可动辄杀人。

太禅真人笑道:“这事开始只是怀疑,后来却确定了,因有人告诉我的。”

应欺天不信道:“谁?”

太禅真人道:“天正。”

太禅真人缓缓走过去,静静地摸住了天正的手,又轻轻地把他上搭的右手牵开,露出左手,左手背赫然有几个字:

小心木蝉。

这几个字显然是用鲜血点来写成的。

敢情是天正临死前,还念念不忘木蝉的狼子野心,但碍于少林声名,或无证据,故写于手背上,让亲信龙虎大师收葬时,可以看见,以便做戒,图有朝一日,可力挽狂澜。

讵知龙虎大师看不见一一已永远看不见了。看到的却是太禅真人。他了解天正大师,正如天正了解他一样。有一种人,虽彼此没见过几次,但人生能相互了解。也许他们本来是同一类人的原故吧。

“何况,”太禅真人笑笑又道,“敢要杀天正的人,也定想杀我。”

一一而且杀天正和太禅的原因,往往是同一个。

——权!

像太禅、天正等方外高人、除了这盛名之累,还有什么可以要争夺的?

太禅真人无所谓的一笑,接道:”别人以为我会光明正大的找人决战,而且绝不会施暗袭。其实不然。这也要看情形。别人要暗算我,我就可以暗算他。前辈风范、光明磊落,可个是叫人光挨打不还手,任由别人杀戮的:这点我不怕人垢病。我不是天正,天正诚于天,我只诚于人,人对我好,我比他更好。人向我使奸,我则比,他更奸。人若对我不诚,我亦对他不诚。江湖上本就:‘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天正是要舍身入地狱,我是主张好人上天,坏人下地。”他笑了笑又道:

“我又不太坏,为何要先下地狱?天理不公平?”

应欺天无言。遇着太禅真人这样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