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页)

那柴云和柴风此时已经把酒器在四人面前摆好,却是四只青玉色的杯子,纹如乱丝其薄如纸。逍遥子拿起一只看了看,见足上有镂金字:“自暖杯”。他咦了一声,问道:“难道这便是原先藏在大唐宁王府里的自暖杯?据说早就不知所终,却如何被你得了去?”虫二微微一笑,只是说:“片刻之后,便让你领会到它的妙处!”

那柴雷和柴电已经把酒瓶启封,那血似的葡萄酒一倒进杯子里,便像琥珀一样闪闪发光。酒香也瞬时在这摘星台上弥漫开来,慧元是出家人倒也罢了,张广陵等人却不由得暗暗吞了一大口馋涎。再看那酒杯,先是温温然有白汽冒了出来,一会儿便热气腾腾,那酒液也跟着翻沸不停。众人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逍遥子和虫二、林澡雪、慧元面前各有一只杯子,前两者已经举杯饮下,林澡雪也拿起杯子冲慧元让了让:“大师,请!”慧元赶忙合十道:“多谢施主,出家人不能饮酒,施主请自便。”

逍遥子喝完一杯,嘴里发出了惬叹声,对黄月山道:“月山,既然慧元师父不能破戒,你就喝了这一杯吧!”黄月山喜道:“是!”拿起那一杯站着喝了,酒一落肚,便有些眉飞色舞。

逍遥子和虫二却是连着喝了两杯,才作罢。逍遥子道:“花中最喜观君子,酒里还能学圣人。这等的好酒我只需两杯就足以大畅心怀,再多便是牛饮,而不是品了。”虫二道:“你既然这样说,那剩下的便让你的徒子徒孙一同来散散福吧!”逍遥子笑道:“我正有此意,却又不好意思向你开口讨要。”虫二哈哈一笑,啪啪地拍了两下巴掌。

那柴风柴云柴雷柴电便把另外两瓶拿下来,跟点苍六仙一起分着喝了,那四个自暖杯却是不敢碰的,只是用茶碗盛着喝下。唯有慧元口观鼻,鼻观心,好似已经入了定,张广陵心里暗暗替他可惜,放着这么好的美酒却喝不成,这出家为僧也真寡味儿得紧。

逍遥子一个月来心情一直阴郁,现在才有所排解,因见林澡雪喝了酒后,雪白的脸颊泛起了红晕,当真是娇艳不可方物,不禁暗叹:“酒不醉人人自醉!”。又见那小青长得乖巧可爱,偎在林澡雪身旁,便像是观世音菩萨坐下的散财童子,笑道:“柴兄好久没收徒儿了,这次可真是寻到一个根骨奇佳的,连我都动了想跟你抢的念头了,哈哈!”

虫二抚须道:“我虫二虽然身上也有些本事,却从来就没想过要开宗立派,所以在择徒这方面不免便苛刻了些,宁缺毋滥嘛。若论起来,我那大徒弟萧燕山倒确是个习武的好料子,不客气说,你逍遥宫这么多弟子中未必有一个能及得他。”

逍遥子道:“我记得他好像不是中原人士。”虫二道:“他是契丹人,可天性淳厚,血气方刚,比一些狡诈伪善的汉人要强上百倍。只是,燕山他虽然血勇,终究还是只能做一介武夫,所以我传授于他的只是武功一道,刀剑虽为凶器,但若是善加管制,倒也可用于谋福。燕山入我门时,曾立誓在有生之年绝不杀一个汉人,但愿这能化消他身上好勇斗狠的那股子戾气。”

慧元听了虫二这一番话,心道:“这人的心胸倒是开阔,满眼无胡汉之分,只是因人而宜,这份胸襟着实难得。”

逍遥子道:“我听说,那位萧君早就艺满出师了?”

虫二道:“那是自然,两个月前,他还曾带着妻儿去我那里一聚,那小孩子如今才过了周岁了,看那根骨,将来也定是块习武的好料子。”说到这里,他抬头看着小青,道:

“可对这狄青可不一样,我教他武功还在其次,倒是更想把他培养成一代将才。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这才是大丈夫气概,相形之下,萧燕山的血勇好调教,成全狄青的智勇可非一日之功。所以,他从三岁起便跟了我,现在的根基尚堪造就。”

他嘴里说“尚堪造就”时,其实内心却十分自得。逍遥子笑道:“要造非常之人,必得非常之功,柴兄近两年是不是又有所获?”虫二道:“唉,也只有一套无为剑法勉强还可以入你逍遥子的法眼。”逍遥子笑道:“道常无为,而无不为。柴兄把‘道’融入这剑术之中,想必是大为可观了。”

虫二道:“可观与否,看过便知。”抓起脚下的那一把竹签掷下,竟在前面两丈远的地面上齐唰唰地圈成了一个八卦的形状。众人都不禁惊叹,他露了这一手,内功深厚倒也罢了,更难得是力道用得巧妙,每一根竹签都插得均匀齐整。慧元心下更是骇异,想遍全寺,竟也找不出一人能照虫二这样施为的。

却见那个小青从林澡雪的身旁站起来,从袖间掏出一柄长约二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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