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部分 (第1/4页)

卜城战士经验十分丰富,一时间四面八方劲矢齐发,直取重山河,由于双眼已难以视物,而雨声又掩盖了箭矢的破空声,这使重山河应对的难度大大增加,顷刻间他的坐骑便悲嘶着倒下了。

卜城战士由战马悲嘶声判断着战果,见好就收,他们并不把围杀重山河的希望寄托在这种方式上,那样只怕他们倾其所有箭矢,也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众卜城战士的目的本就在于射杀重山河的坐骑,尽管对重山河这样的高手来说,有无坐骑并不影响他的速度,但失去战马却会使重山河辨别方向的能力大减,久经征战的卜城战士都知道在一起驯养的战马彼此间十分熟悉了,这样一来,仅凭战马对同伴所在方位的辨别能力,就能轻易地与同伴会合作一处,这是卜城战士所不愿看到的。

箭矢忽然停止射击,重山河倒一时很不适应,他的所有敌人都隐在了雨幕之后,使其攻击力暂时失去了目标。

当然,也仅仅是暂时的。

很快,重山河再度陷身血战之中。

当他意识到自己所杀的卜城战士应已超过二十人,伤者更足数倍于此时,也猛地察觉对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让自己与“清风三十六骑”相隔越来越远,而引诱他的则是十几名卜城战士的性命。

卜城战士的做法固然过于悲壮,却显然是有效的。当重山河猛然醒过神来时,再想与“清风三十六骑”会合已很难了,甚至连“清风三十六骑”所在的方位也难以判断。变幻莫测的狂风不时挟带着一阵金铁交鸣声传来,忽儿由前而来,忽儿由后而至,变幻不定。

重山河先是大惑不解,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但很快他便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极可能连“清风三十六骑”也已被冲散分割开了,他们与自己一样,都是各自为阵。

若事实真的如此,那么“清风三十六骑”的机动性以及配合无间的优点就会荡然无存了。

想到这一点,重山河脑中“嗡”的一声,不由又惊又怒!

而令他不解的是同样是在雨中作战,为什么卜城战士能够组织有序?

正想到这一点,又一阵疾风卷裹着雨水扫过,重山河再度捕捉到了扣人心弦的金铁交鸣声——是在他的后方!

重山河毫不犹豫,正待循声掠出,忽闻一声冷笑毫无征兆地进入他的耳中,在风雨声中竟仍显得清晰无比,就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刀,可以洞穿一切!

重山河的身形蓦然凝止!

一动不动。

大雨无休无止地落下,滑过他的脸颊,湿透了他的战甲,并继续顺着斜斜指地的双矛流下。

重山河感到握着双矛的手心很凉很凉

冷笑之声来自于他的正前方,带有睥睨与不屑的冷傲之气。

重山河竟从这一声冷笑中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威严!

他的目光竭力想透过雨幕看清对方的形貌,却最终未能做到,他所看到的依旧是重重雨幕,让人感到隔绝于人世之外的重重雨幕。

重山河双手将利矛越握越紧。

“你只能击杀一些无名小卒,本不配死在我手中——但今天我就破例一次!”一个冷而且硬的声音透过风雨声,清晰无比地传入重山河的耳中。

重山河只觉“轰”的一声,心中似有一团火焰倏然燃起,连他的血液也开始沸腾。

数十年来,还从未有人会对他如此说话!他是昔日坐忘城城主重春秋之子,是今天的坐忘城四尉之一,即使没有这些,他自忖仅凭手中的双矛,也应能赢得足够的尊重。

对方究竟是卜城的什么人物?竟狂傲至此!

重山河因违背殒惊天的意愿而擅自离开坐忘城攻袭卜城人马,对此他心中一直有些不安,但此时他心中的不安已荡然无存,卜城中人如此狂妄,早该给予他们以迎头痛击!

重山河缓缓举起双矛,沉声道:“多言何益?今日我重山河的双矛已取了二十一人的性命,你——将是第二十二人!”

“如果坐忘城的人都如你一般自不量力,那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因为那样可以让坐忘城灭亡得更快!”冷而硬的声音略略一顿,紧接着道,“但愿你的死能让殒惊天有所愤怒!”

仿佛在对方的眼中,重山河已经是一个死人!

重山河怒极反笑!

纵声长笑的重山河蓦然看到正前方的重重雨幕中出现一点寒芒,那一点寒芒像是有某种摄人心魄的神奇力量,让人不由为之一凛。

长笑声戛然而止,重山河的瞳孔骤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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