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回了孤峰之上,看着枫叶尽染、漫山红遍之景,嬴政才惊觉,原来已到了秋日。不知不觉,他来到这个世界已两月有余。

一旁,文丑丑早已迎上来道:“哎哟,帮主,您可算回来了,丑丑可是在这儿等了您好久”

话音未落,嬴政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看向前方庭院。

文丑丑顺着嬴政的目光望过去,便见庭院中有一大两小三个身影在日头底下蹲马步。小的两个已经汗流浃背,显然已蹲了不短时间,体力已然不济,却兀自强撑;大的那个比两个小的要好些,只是腿部时不时的细微颤抖显示了他的真实情况。

嬴政见状,微微颔首。不管怎么说,这几个孩子在练武上可谓心性坚韧,都是能持之以恒的好料子。

感觉到嬴政的到来,三人恭敬地喊了声“师父”,却并未收势。实则面前的这一幕在他们练功之初也曾发生过,那时的他们一见了嬴政便开始收功,想要向嬴政行礼,嬴政还很是不悦地责备他们练功应雷打不动,不可半途而废,还道往后无论是谁前来,没有他的允许,四人都不得擅自收功。

如今,嬴政见他们已快到极限,且时辰也差不多了,便令他们收了势。三个小童本就是靠着那股意念苦苦支撑,身上一松顿时萎了下来,累得跟什么似的。他们蹲马步已一月有半,按说早就应该习惯了,可每日蹲马步的时间比起前一日都会增加一刻钟。初时时间短,还察觉不到什么,到了如今,数个一刻钟堆积起来,也着实累得他们丢了半条小命。

秦霜仍是一派温润,身上却满是坚忍;步惊云则抿了抿唇,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儿,有些倔强,又有些不甘;断浪眼眸明亮,虽满头大汗,人却自有一股斗性,似一匹永不服输的小狼。

眸光在周围逡巡了一阵,嬴政皱眉:“聂风何在?”

秦霜因年长,素来以大师兄自居,也颇为关照聂风等人,见状,上前道:“回禀师父,风师弟昨日着了凉,今天一大早便开始发热,未能来练功。”

“是这样”蹙起的眉峰渐渐舒缓:“可令大夫来看过?”

闻言,秦霜面上有些担心,又有些尴尬:“不曾。未得师父命令,那些大夫不敢随意进出天下第一楼,是以只是用浸了水的帕子敷额——现如今‘孔慈’在风师弟身边照顾他。”

“也罢,朕去看看他。文丑丑,你去寻个大夫来替聂风看看,待会儿朕的晚膳直接送到聂风处。日后他们四个若有人生病,直接去寻大夫就是,不必顾忌这顾忌那的,朕并非迂阔之人。”

“是。”文丑丑恭敬的应了一声,望着嬴政入楼的背影,心中却是高兴的,只觉近些日子以来自家主子多了分人情味儿。若帮主能一直如此,想来对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聂风的屋中光线昏暗,只一盏烛灯在窗前亮着。

小小的身影在床上蜷缩成一团,似乎在做着噩梦,很是不安,不停地喊着:“爹——爹——不要丢下风儿!”那样的声嘶力竭、撕心裂肺的场面,令闻者不由心下恻隐。‘孔慈’几次捏紧手中的湿帕子想要为聂风更换,都引来聂风剧烈的挣扎。

嬴政眼见聂风可爱的小脸已烧得如同虾子一般红,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丝不悦,对‘孔慈’挥了挥手:“不会伺候就站在一旁。”

‘孔慈’被他那冰冷的语气吓得打了个寒颤。

嬴政走至聂风床前,微凉的手试探性地覆上了聂风滚烫的小脸,刚才还挣扎不已的小童竟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好似终于找到了能够安心休憩的港湾,还拿脸颊轻轻蹭了蹭嬴政的手,含糊不清地叫着:“爹,爹”那声音又软又糯,充满了亲昵与眷恋。

‘孔慈’观察了一阵,见嬴政对聂风的关心不似作伪,方小心翼翼地说道:“风少爷他是个懂事得令人心疼的孩子,总是帮着霜少爷一起照顾浪少爷和云少爷。前段时间浪少爷与云少爷闹别扭,浪少爷十分不高兴,风少爷为了让浪少爷重新高兴起来,还专门扎了一串竹风铃给他。风少爷最近在扎了另一串,说是想送给帮主,那串竹风铃就在他的枕边”

嬴政闻言,抬头一看,果然在聂风的枕边找到一串做工精巧的竹风铃。似是想到什么,嬴政执起聂风的手,见那稚嫩的手上有数道深浅不一的小口子与划痕,不由眸色一暗:“继续说。”

‘孔慈’咽了口口水,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奴婢斗胆,请帮主平时多关心关心风少爷吧,奴婢看得出来,风少爷他很寂寞。风少爷他父母早亡,又十分仰慕帮主。若是帮主平时能够对他表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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