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膳碌那樱 �

白清清终于明白师父临终时说这句话的苦心,可太迟了,因为自己已经和风临清交上手,而这一交手,这份怯也真的从内心最深处萌发出来。眼前开始浮现那一幕幕:家门惨变,虎口逃生,七年学剑,一夜残杀,孤岛独居,血雨离船这一切真的都是无奈的吗?这一切真的是可以为自己这场惨淡的生所作出的释然吗?迟了,一切都太迟了,仇恨本可忘却,七年含苦成艺也本可快意江湖——生还是美好的。

人来到这个世上并不只是为了要等死!

她第一次产生了对这场生的倦恋,第一次产生了对死亡莫名的恐惧,第一次产生了对自己所作的一切的质疑。悔已迟矣!

在这茫茫世间,悔从来都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庭院里的风砂迫得公孙羽倚在一根柱子上勉强站定,铺天盖地的剑气使得他根本睁不开眼睛。虽然两人乍交手时最为激烈的一击已然过去,而那密如暴风雨般的剑器交击铮鸣声还是不断钻入耳中,让他感到一阵阵难受。直到房顶上两人斗了有半个时辰,公孙羽才能勉强睁开眼看过去。

对面的屋子虽陈旧得很了,却还不算破败,而此时整个屋顶上已被踏得千疮百孔,破碎的瓦片满天满地都是,连近处的几株大树也折断了枝干,露出白生生的木质。那株梧桐栽在另一处院落里,本来高出院墙外的树顶已然不见,显然是主干已被催折了。

飓风影里,只见得寒光纵横,却根本分不出哪是白狐剑,哪是临清剑。公孙羽只能勉强看到那片白影起伏飘纵,而风临清着的是青衫,在暗淡的夜色下根本看不清其身形。他刚刚想要开口喊些什么,却只一张口就被飓风激起的碎砂碎石扑了满嘴。

斗到此时,风临也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女子。三十多年前,他与鲁敬一战不曾分得胜负。三十多年后,他再次与鲁敬的传人交手,还是难分胜负。其实风临清自己是知道的,白清清已然是胜不的了,但以她仅仅十余年的修为,能到这般已是胜了。换而言之,就算她死在自己剑下,自己也还是败了的。

白清清拼命抵挡着每一记凌利攻势,她的杀气已褪尽,此时全然是要求生。她本已抱着必死之心,想到自己杀孽之重,她已对这场人生失去了信心。可当她看到风临清那正气凛然的剑气时,她第一次想到了要活下去。活下去,用自己剩下的生命去偿还自己所造下的杀孽,也回报师父七年的授艺之恩。求生的信念一旦燃起就再也按之不下,而她的杀气也因此消散遗尽。她也知道,要想活着离开,可能就只有杀了风临清。像这样的争斗根本不是想止就能止住的,在这样的剑气之下,任何一个人都无法从容撤出,要想停下来,只有让对手死!

风临清已看出她的心思。他也觉得杀了她太过可惜,毕竟她是那一代奇侠鬼手神医唯一的传人,也是这当世之上少有能与自己匹敌的高手——一个剑客最希望遇到的也不过是一个能与自己匹敌的对手罢了。但风临清也清楚眼下的情势,就算自己想饶她也不是轻易就可以做到的。白清清不是那日的叶老头,自己一但撤剑立时便会死在白狐利锋之下。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了!

不耽是风临清,就连地上的公孙羽也知道这是什么声音。风临清的脸色变了,他的心也沉了下去。

利箭破风之声!所不同的,这次,是七支钢箭!

七连诛箭阵!

正文 第十章 离别无常

“七连诛”箭阵是东方尘毕生武学造诣的顶峰!

当风临清看到这七支钢箭时,他就知道决定生死的时刻到了。三十年前他在这箭阵下伤了左腿,几十年来每遇潮阴雨日便剧痛无比。东方尘曾断言,七连诛箭阵天下无人可破!想起当年狼狈逃窜时的情形,风临清再一次感到了那种难言的忿怒。

好罢,今日且再来会会你这天下无人可破的箭阵!

七支钢箭的去势已不能用快来形容,奇就奇在这箭虽已离弦,可每支箭都还能在空中自行移形换位!

风临清撤剑,回击。

他的身形只一闪就已奇快地迎上那七支钢箭,他知道这七支箭他都要接下,因为这不是三十年前,此时只要陋过去了一支,那公孙羽就要被刺中一支。

先前的三支箭已急旋转着呼啸而来。风临清大喝一声,长剑起处,三道银龙几乎同时旋上那三支钢箭,火星炸破时,三箭已断。后三支钢箭一前两后堪堪已至,第一箭不偏不倚正指向风临清的喉咙,后两支却是欲从他的双胁下闪过直取其身后的公孙羽!这后三箭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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