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部分 (第1/4页)

乱抓,一个乱甩乱打,双方都是愤极拼命,成了死仇。各自拥抱成一团,扭结不开,在空中上下翻腾,滚转不休。只听互相扭打的叭叭之声,连同双方阔翼、长角一起招展,激起来的狂风,宛如连珠巨霆当空暴发,轰轰呼呼,震得山摇地动,一时飞沙石舞,天昏云暗,惨雾蒙蒙,又当斜日西匿之际,声势越发骇人。比起先前怪物在谷底残杀生物的惨厉景象,又自不同。

犬骛身子吃怪物三条长的肉角抱紧,挣扎不脱,又愤又急,两爪越发用力抓紧怪物前胸。一面扬着犬形铁喙,觑准怪物的头部,凶睛如电,便要啄下怪物前胸。怪物被利爪抓紧,深陷入骨,本是负痛急怒,知道仇敌的嘴厉害,一被啄中,伤便不轻;一面施展全力抵御,待要制敌死命,也把凶睛怒突,注定仇敌的嘴,一张血盆大口不住开张,喷气如云。双方一面翻飞扑打,一面蓄势待发,相持不多一会,犬骛身上满是极紧密的鳞形硬毛,本不怕怪物肉角上面吸口,偏巧先在谷外吃黑摩勒灵辰仙剑芒尾将后股砍了一剑,伤口甚长,斗时又恃强疏忽,只顾猛扑仇敌求胜,没防到会被仇敌占了胜算,这伤处成为制命所在。上来正当凶威暴发之际,本身又极健强,还不怎觉得,及至当空恶斗,翻飞了一阵,才觉不对。

那伤口原是剑光芒尾撩过,是个狭长口子,并不甚深。怪物肉角先只搭中寸许大一块,后来发觉仇敌通身皮毛坚厚如铁,全不能伤,只这一条见肉之处,便顺势移将过去,紧紧附在那条伤口上面,施展全力,一面由吸口内放出毒汁,一面猛吸。不消片刻,犬骛便觉又麻又胀,又痛又痒,由伤口起传布全身,万分难耐,挣又挣不脱,万分情急之下,无计可施,不禁凶性暴炽,再也忍耐不住,猛的一嘴往怪物头上啄去。原意想啄怪眼泄忿,哪知怪物气候较深,只胸前被抓一处硬伤,加以皮厚肉坚,并未洞穿腑脏,除却负痛颇巨,井无大害,加以心性又较灵警沉着,虽然暴怒,章法未乱,凶睛睒睒,注定仇敌,一丝不瞬,早防到有这一手。一见啄到,故意缩头避开来势,紧跟着猛张血盆大口,突然往上迎去。犬骛心乱神慌,啄势又急,百忙中还当仇敌畏它铁喙,不知竟是假的。刚吃避开准头,便猛迎上来。

怪物嘴大得多,又是两下迎凑,一个猛劲虽未将整个犬形乌头咬下,却将前半自鼻以下连那扁长鸟嘴紧紧咬住,死也不放。急得犬骛连鼻子带嘴,在怪口里不住乱哼,闷声厉啸不已,双爪用力更猛,两翼腾飞更急。怪物自知占了上风,胜算必得,也不再去理它,只管咬紧,一面猛力吸血,随同满天乱飞。

这时天色已然入夜,月光渐渐升出东山。除当地狂风尘雾滚滚升扬,乱成一团灰山外,四山仍是云白天青,清澈如画。玄玉见是时候,把手一挥。各人刚刚分开,站好地位,玄玉还未出手,怪物早已警觉,口咬鸟头,不能出声,急切间又放不得,急得喉中不住哇哇乱吼,鼻中发出虎虎怪响,同时,紧附鸟身的三条肉角首先放开,似欲弃了仇敌遁回穴去。无如犬骛性烈且长,自知难活,立意拼命,只管身上被怪物肉角缠紧,仗着双翼铁爪仍在外面,鸟头铁喙又极坚硬长大,怪物咬它不断,一面猛力挣扎,一面用双爪抓紧怪物前胸肉包,死也不放。它先被怪物吸血,通体麻痒胀痛,力量还自稍差,这附骨之疽一去,益发加了威力。怪物本想张嘴放开鸟头,一见敌势甚强,前胸又吃抓紧,于是闹了个进退两难。匆迫无计,便将五条肉角一齐弯转,将角尖抵紧鸟身,欲待挣脱。不曾想怪鸟血中受毒,渐渐发作,神志已然昏乱,凶野性气益发猛烈,一心与敌拼死,怎么也是不肯放开。

说时迟,那时快!两下在空中不过两个翻滚,玄玉已由地上纵遁光当先飞起,到了怪乌头上,大喝一声:“无知妖孽,还不纳命!”随手指处,一道白光朝下飞去,只一绕,剑光再一掣动,便将一鸟一怪拦腰围住。当时毛羽翻飞,鲜血四溢,鸟身立被断作两段。后半身带着一股瀑布也似的血水翻滚下坠;那有鸟爪的前半身,依然抓紧怪物前胸不放,并还带有两大半片残翼。血水由腹腔里带着脏腑突突往外乱涌。怪物情知不妙,将头一甩,一颗大鸟头首先甩去老远,带了半只残鸟尸,又打算招展肉角,逃回洞去。

玄玉知道怪物身坚如铁,通体只有胸前一处致命所在,除非破了它的皮内精气,急切间飞剑也难伤它。怪物飞行极迅速,怪鸟身长力大,正是怪物一个大累。上来斩断一半乌身已然失计,若再将这半只残乌尸去掉,一则怪物易于逃遁,再吃它用五条肉角护住前胸,更难除它。一念及此,便把剑光一指。怪物顿觉身上一紧,沉重异常,知难逃脱,便连鸟尸往下坠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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