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4页)

“因为林湄,在我高考的第一天,她失踪了。”

“失踪?”安言越发瞪大了眼,“所以,你是去找她耽误了考试?”

“嗯。”

“然后呢,林湄,后来你们找到她没有?”

有些伤口,还是要再被提起呢。林墨有点无奈,死死的盯住眼前的一株绿巴西龟背,那些新生的叶子翠而且干净,好像林湄最爱的那件浅绿的连衣裙。终于深吸了口气,缓缓的回答了:“找到了。不过,林湄在外面游荡的第六天,冲过马路被车撞到,她,死了。”

安言一下几乎傻了,只会跟着机械的重复,“死,死了?”

“是。父亲因为急痛,心脏病突发死在去医院的途中,母亲的精神就垮了,随后回了老家休养,我缺了两门成绩,没有考上大学,所以后来曾在H市打工一段时间,第二年回到老家高中参加了高考。”

他尽量显得平淡,没对那段艰难的日子和盘托出。父亲意外离世之后,母亲一度相信了奶奶的论调,认为他是克死身边的亲人的元凶,失控之下把他赶出了家门,丢下一切独自回了老家。他那年才十八岁,独自伫立在熙攘的街头,没有钱没有前途,连一处栖身之地都寻觅不到,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支撑自己不倒下去。唯一还能凭借的,是一个明朗的女孩子执着的热烈的心意,还有自己对那份热情全心的眷恋,可惜,他不能奔向她。不只因为他接受过安言母亲善意的提醒——江灏,才是她的父母属意的追求者。而自己,在那样的不堪中,至少想在他喜欢的女孩子心里保有最后的自尊,哪怕是那么苍白的自尊。

所以,还是他,先舍弃了她,虽然他舍弃的那么痛苦

安言愣了。脑海里一瞬间充斥着许多冰冷的雨天,每一个里头,都站着某个少年忧郁的孤单。一时之间所有的理智都飞光了,情不自禁的一把拉住林墨垂落的手臂,想问声“你还好么”,拉住了,又赶紧松开,语句在出口前也变成虚无。

这句关心,迟了太久。

如今,他们已经不是对方的什么人,她昨晚还曾清晰的要求他不要打扰自己的生活。

残酷的真相,较之于未知的怨恨,果然更叫人无所适从么。

她曾经用心的找过他,用心的恨过他,用心的遗忘过他,她以为自己从此脱出了轮回,总可以冷眼看破自己或别人的人生了。可是面对着眼前的人,才了解到他也许十分之一的苦难,她突然就失去了某种冠冕堂皇的憎恶他的立场。

她竟然不晓得该怎么反应。

冷不防手却被握牢了,林墨的手心还是微微的温凉,“别担心,我现在很好。”迟了一秒,他的语调开始有丝艰难,“不过当年,我的确没能遵守和你的约定,我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安言,对不起,我那时候,实在没有足够的信心去见你。”

安言突然想流泪了,甩开他的手,垂着头取了包就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说:“林墨,谢谢你愿意给我答案,我想我再没有怨恨你的理由。从今以后,你也自由了,我也自由了。下次如果再碰面,希望站在双方公司的立场,能够合作愉快,那么再见了,林总!”

匆匆带上门,安言走的飞快,冲进电梯才发觉刚才自己都没有喘过气,大脑缺氧到眩晕。于是靠在电梯的扶手上,有些无力的想,为了细微的一点感动,就肯用所有的力气唐突地坚决地爱上一个人,那是年轻无畏的专利,她,已经不敢了。

好在这一次,林墨并没有追来。安言在停车场为自己的失落感失笑了,当然,他也没什么道理一定要飞奔而来。过去,毕竟是过去了。

手机又催债似的追响起来,安言任命的接听,那边的人很高高在上的德色,“今天晚餐到“秦舞阁”,六点。”

“秦舞阁”?烧钱的地方!

安言把电话号码拿到眼底辨认,的确是陌生的,顺口就答:“抱歉,打错了。”迅速的收了线开车出去,现在的自己需要些安静的空间,整理纷乱而起的思绪,她没心情和莫名其妙患了大头症的陌生人浪费精力。

不料电话又不识相的响了,安言握着方向盘,开了蓝牙功能,“我是安言。”

那头的人明显气的不轻,提高了声音说:“安特助,为什么挂我电话?”

“你是?”还是刚才的神经病?安言皱眉头,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了,叫她安特助,莫非是

“我是陈少蒙。安特助你呢,似乎到现在为止,还是专属于我的特别助理!”那人在电话那头似乎是咬着牙。

作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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