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页)

—他要不是已经死了,就是早就彻底决绝的离开了,而且连一句分手的理由都欠奉。

感情的世界要两人才完整,现在却只剩了她,独自在原地发傻。

也许,疼痛总该有终结;没有回应的情感,也终究该画个休止符号。可是说不定呢,她定下最后的期限,他回忆起过去了,会舍不得了,于是心疼了,于是就回来了。

多微渺的希冀。那么林墨,你还会回来么?

那年的四月二十八号,夜很长。身边的生日蛋糕正中点着一颗鲜红诱人的奶油心,被夹着尘沙的风吹了一整晚,在泛青的天光中,一丝一丝清晰可辨的裂纹。她坐在游戏城门口的台阶上,分明见到黎明的红日冉冉升起来,却伸出双手捂住了眼睛。

体内所有流动着的,血液,眼泪,还有思维,统统都静止了,干涸了。疲倦的身体沉重的不断往下坠陷,好像死一般的冰冷。

她没有再哭,已经没有眼泪流淌出来。

很久,直到有人走过来,在她面前停住。那个人弯下的身体遮住了光线,接着环抱住了她。他对她说,安言,放弃他吧,我来带你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凌一长评,偶一激动,少懒惰了一下,码了一章,嘎嘎。

记忆

窗外滑过一带浓云,白得灿烂,好像花朵盛开。

咖啡厅里,两个女人各怀心事的沉默。爱尔兰冰咖啡半天没动,杯外凝结的水汽渐渐积聚成珠,终于沿着圆滑的玻璃坠到握杯的指尖,冰凉。

张嘉琪忍不住缩回了手,对安言的平静多少有些意外,“你,不恨我?”

安言拧了秀气的眉,强迫自己刹住了回忆。理智回来了,稍瞬抬眼,瞳仁已然如漆雪亮:“你今天现身来找我,就是为了叫我恨你?”

“这,也不是。”

张嘉琪也不十分明白自己的心态,可从她认出了安言的那天起,这个念头就开始发芽,渐渐在心头挥之不去。

她当然后悔,这些年里,她一直在不断的假设:如果当年,她没有离开去前台,如果她没有去找过林湄,如果她没有林家的钥匙,如果她没有脑袋发昏去计划什么该死的报复,如果没有这些如果,也许林墨就好好的和对面的女人过着一帆风顺的人生,自己呢,未必会开始了另一段感情,但至少不会下意识的自甘堕落,渐渐和正常的人生脱节,被一天天遗忘在阴暗的地狱里。

背负着秘密生活,实在太辛苦。

她甚至隐隐希望安言给她一个耳光,或者就把冰咖啡很狗血的泼在她脸上,狠狠动手打她都无所谓。或许这样,反而能让她感觉轻松些。

对面的女子却摇摇头,端清的嗓音有丝冷意,好像砸在巨石上的冰瀑:“我只能说,张嘉琪,你找错了对象。可以说宽恕的人,不是我。如果你那么想宣泄,其实有两个选择:一是回W市自首当年的一切,你依照法律付出该付的代价;另一种”她稍微顿了一下,才继续:“就是找到当年被你害的家破人亡的那个人,跟他道歉认错,看他肯不肯既往不咎,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差点毁了他人生的坏女人。”

张嘉琪被一番严苛抢白得无话可回,脸色发白的呐呐:“我,我连那个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林墨么?那简单,他现在人在S市。”

“什么,他,他在S市?你们”张嘉琪大惊失色,声音都颤抖了,东张西望惶恐得仿佛惊弓之鸟。

“别搞错了,我和他现在不是“我们”。”安言不想再解释那么多,掏了圆珠笔,在餐巾纸上潦草的划了两个号码推过去,“前面那个是他的,后面那个是我的。如果你不敢约他,我可以帮你一次。当然,说与不说,只在你个人。我认为他有知道真相的权力,所以如果你没勇气说,我会去告诉他!”起身,安言绕出方桌时到底停了下脚步,淡淡回头:“至于我,张嘉琪,如果当年你肯主动告诉我一切,也许我那时候反而会感激你。可是现在太晚了,我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喜欢你。不过我要是你,也不会抽烟酗酒糟蹋自己。自我折磨这种东西只是懦弱的人沉溺的借口,对已经发生的事实没有一丁点的影响力。从经济学角度来说,就是单纯的浪费生产力,不值!好了,你想好了可以给我电话,今天我先走了!”

推门而出的时候,强烈的阳光穿过云层成束的倾泻下来,安言忍不住眯了眯眼。

又多管闲事了吧,安言。这个张嘉琪这么自私愚蠢,就算后来陷进悔恨的泥沼里,也是她自作自受而已,你不该管。可是,不只一次遇见过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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