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 (第1/4页)

俩人几乎一前一后,步进殿内,纵然,表面上,身份关系未变,可有些,却是不再一样了。

譬如,以往西陵夙总会下意识地和她并行,但,这一次,他大踏步地越过她,率先在主位坐下。

而她缓缓走到他旁边的位席,可瞧见底下的姹紫嫣红,纵然,现在她还是唯一一位能坐在他身旁的女子,但,很快,另外那面的位置,就将会有人坐,不过,又如何?

眸光掠向台下的诸妃,在和西陵夙一起接受诸妃礼拜的她,终究是这大坤国,永远至高的女子!

而,那些看似现在光鲜亮丽的嫔妃,明日,或许只能沦为慈云庵的姑子。

风初初的唇边浮起最明媚的笑靥,如果视线能够越过那戏台,便能瞧见那一人了吧,只是,如今终究隔着这些,咫尺,却是天涯。

随着帝君入坐,宴乐声起,有宫人鱼贯入内,给诸妃奉上餐点。餐点自然是臻美的,皆是司膳司耗费了数月的心血,精心调配的菜式,待到菜式上来后,便按着宫里的惯例,开始转宴,将宴席上的各类膳品、陈设从西陵夙的几案前开始,在诸妃的几案上转一遍,意为共同享用。

转过之后,方正式开始酒宴。

西陵夙在丹升大东乐声中进第一杯酒,诸妃接次一一进酒。当然,敬的不光是酒,更重要亦是说一句吉利的话,并在除夕之夜哪怕最后不能侍寝,都能更近帝君的身旁。

诸妃由玲珑带着,一一往西陵夙几案旁敬这一杯酒,神色各异,却都是千娇百媚,奕茗是最后起身的,端起那杯美酒,一步一步行到西陵夙身旁,除夕,亦是除中秋之外的团圆之夜。

可,她却是不能团圆的。

师父,父皇,都不在身旁,却不得不陪在另一个人身旁,如此,怎能谓之团圆呢?

而现在,她还要向这一人敬酒,说些祝福的言辞,碍着规矩,又不能公然的去违,只端起酒盏,一酹向他:

“敬皇上。”

简单干涩的三个字,一如她现在的容颜般,从复进宫到现在,不过区区半月,先前的钟灵秀气,生生地被剥离开去,剩下的,唯有现在铅华淡淡下的憔悴。

他接过她的酒盏,能觉到她的指尖下意识地避开,在他接过的同时,便已然松开。

松开的同时,她神色清冷,甚至于,连一丝的眸光都不愿给他。

曾几何时,竟是陌生如斯,或许,那些熟悉,也不过是曾经他的自以为是。

哪怕,能囚住她的人,得到她的身,她的心,却终究在他触不到的地方,无论他怎样的去触及,能触到的,只是一手的冰冷!

而那颗心,包裹着层层寒冰,他即便靠近,即便强占,可根本没有办法褪去这层寒冰。

是以,在这一刻,手咯咯作响地执起这杯酒,甫要凑近薄唇,却骤然止住,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只把那酒盅掷扔到一旁,接着语音泠泠:

“卑微的人,怎配敬朕的酒。”

卑微,是啊,她真的卑微,卑微到强迫自个去做不愿做的事,她抬起目光对上他的,却是微微笑起来,一笑间,她眸光轻飘飘地移开,返身,径直步回自个的几案旁。

而西陵夙这一语,虽不算响,却也是足够让殿内的诸妃听得隐约,尤其是风初初,乍一听到,是有些惊愕的,从小到大,她素来知道西陵夙的情绪甚少外露,哪怕曾经对她,也只有外露过一次,亦是在俩人独处的时候。

那一次,她不愿和他去放纸鸢,源于,早应允了另一人,于是,他沉默间,只狠狠把那纸鸢掷扔到池子中,纸鸢浸了水,当然是再无用处了。

后来,她才知道,这只纸鸢,是西陵夙耗费了数晚,方做成的。

是他的一番心意,可她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选择辜负。

但那一次,不过是在人后。

可,这一次,竟是当着诸妃的面,看似是贬低这采女,实际呢?

她略转了目光,睨向西陵夙,只看到西陵夙手势一挥,示意歌舞开始。

戏台上的开始跳‘庆隆舞’,这种舞是一方扮演猎物,一方则扮演猎人,而今晚这戴着面具的一方,其中一只却是戴着银狐的面具,诸妃见此,想起这半月来,宫中的传言,不禁都若有似无地朝茗采女瞧去。

而奕茗仅是低垂下小脸,丝毫不介意旁边的目光,只盯着前面的酒,虽然一醉能解千愁,可,师父却是不喜欢她喝酒的,喝酒也确实不算好,彼时她爱酿酒,但,酿完了,自个是不贪杯的。

只是,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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