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部分 (第1/4页)

那名身姿颀长的太监,径直步进最里面的那间殿宇,里面,仅有一名女子依在床榻上,由于没有炭火,也没有烛灯,空气里也满是灰尘的味道,一切是简陋的。

可她就坐在那,神态淡然安宁,该是因为没有他这个她厌恶的人打扰,所以,才会如此吧。

是的,早该在交回碧玉箫那一刻开始,他就该放了她,可他能吗?

而今晚来这冷宫,不管怎样,都会是场彻底地放下。

他的薄唇扬起,唯有自个知道,个中的滋味。

在这宫里,今晚能品到这种滋味的,不光有他,还有风初初。

早早地,她便摒退所有宫人,然后,喜碧领着一身形高大的粗使宫女从殿门外进来。

那宫女低垂着脸,端着洗漱的用具,喜碧在带她进来后,却止步在纱幔前,并不入内。

那宫女端着洗漱的用具,独自步进纱幔,喜碧在其身后将层层纱幔放下,放下间,风初初的目光却只凝注在那名宫女的身上,接着,径直步到宫女的跟前,伸手,将那洗漱的用具亲自接过,放在一旁的案桌上。

“你还是来了。”

幽幽的话语响起时,此时的风初初全然不似往日那般样子,只眸光如水,纤细的手指无措地在那案桌的花纹上抠着。

“枫,我们是不是最终,还是要错过?”

原来,那名宫女,恰是乔装打扮的太子西陵枫。

“你成了我的母妃,继续下去,仅是错上加错。”

在她的跟前,他没有自称‘孤’,那个自以为习惯的字眼,其实,并非是真的习惯。

这句话,听起来,是多么的简单,可,说出口,却是很涩很涩,每一个咬字都很干涩。

“所以,这一次,你是心甘情愿娶胥家的小姐?”

西陵枫没有再说话,只用沉默代表了默认。

在这份沉默中,风初初徐徐走近他,语音凄楚:

“你还是怪我的,对不对?怪我没有好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怪我把孩子都当成了谋得更多权势的工具,怪我为了这所谓的权利,最早背弃了你,是吗?”

她抬起若水的瞳眸,凝定西陵枫,在他的眼底,她能瞧得清楚,她自个的样子,是那样的楚楚可怜,仿似,又回到了那一年。

可,现在呢?

终有些什么是回不去的,譬如,人前,她只是那个高高在上,恁谁都无法洞悉情感的太后。

然,却是在这个男子跟前,是她唯一自愿褪去所有伪装的面具。

“我不怪你,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认为是对的,我都不会怪你。我也没有任何资格怪你。”

“枫,哪怕你不怪我,我却一直责怪着我自个,是,我是有错,我最早的错,就错在不该爱上你!更错在,不该让你父皇把我当成了她!现在的一切,是我咎由自取,我没有什么可抱怨的,我也知道,作为一名帝子,皇上迟早是会让你大婚的,可是我真的很难受,真的”

话语至此,她是哽咽的,她径直扑入西陵枫的怀中,她的手熨帖在他的胸膛前,手心传来的,是他结实有力的心跳,以及,因着她的熨帖,开始急促起来的脉息。

这,就足够了

【冷宫薄凉欢色】36

“枫,你知道吗,先帝驾崩那日,我匆匆回宫就是为了你,可还是晚了一步,当时形势所迫,我除了妥协外,再没有其他的法子”将脸埋进西陵枫的胸前,风初初终是嘤嘤地哭泣了起来,“为什么,你要那么冲动呢?为什么我不过是被先帝抛在行宫罢了实际对我也是种解脱为什么”

西陵枫没有说话,或许,在这样的时刻,有些话,不如不说,说了,会是俩个人的难受,不说,那仅是一个人的伤怀罢。

只那句“匆匆回宫就是为了你”对他来说,已然足够了。

“那个孩子,我是想好好保护他的,但我更想让他完成他父亲没有完成的理想,可”这一句,风初初再说不完整,原本的哽咽也演绎成了几乎崩溃的哭声。

而西陵枫能做的,仅是用手轻轻拍着风初初的背部,他不懂怎样去安慰一名失声痛哭的女子,她的哭声是让他觉到难耐的,他除了这样的安抚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法子。

都怪,他太没用吧。

其实,他的理想从来不是问鼎天下。

其实,他的理想从来只是安安静静地守着自个爱的女子,能恣情山水间。

可惜,他的母妃只是惠妃,但,却是好强的,加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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