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页)

西锦之抬头,就见申越直直地盯着自己,警惕的目光刺得他有些难受。他微微皱眉:“我帮你把外套脱掉、东西放起来,你这样睡觉会很难受。”

申越见他神色不似作伪,淡淡道:“我自己来。”

说完,他把钱包收起,压在枕头下,又坐起来将外套和鞋袜脱掉,偏头看了西锦之一眼:“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西锦之被他小心而防备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回答的时候就有些心不在焉:“睡觉啊,明天还有工作。”

申越毫不客气:“要么去睡沙发,要么滚。”

西锦之无奈,远远退开,坐在沙发上,示意不会靠近了。

申越瞪了他一眼,压着枕头盖好被子继续睡。

西锦之留意着他的动作,发现他的脑袋正好压在钱包上方,右手还伸到枕头下,似乎是确保能够摸到它,不被别人拿走。他的身体呈现出侧身微弓的姿态,神情并不放松,极其防备。

西锦之微微眯起眼睛。申越在防着他,确切地说,是在防止他拿走那个钱包为什么?钱包里有什么值得自己拿走的东西吗?他将胳膊肘撑在沙发扶手上,长腿交叠,手指轻轻点着嘴唇,静静思考着:工作结束后,申越接到一个电话后匆匆离去,神情看上去有些迫切和不安,是谁约他见面?他们见面后谈了什么?申越的钱包里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么?

思考良久,西锦之有些沮丧。因为他发现他对申越完全不了解,尤其是申越的社交圈。经纪人应当是认识许多人的,就像整个娱乐圈的人都是他的熟人,但是他有哪些好朋友?他住哪里?他不工作的时候同什么人在一起?

没有答案。西锦之甚至有一种感觉,自己正逐渐暴露在申越的注视之下,自己想要保守的秘密也无法再维持太长的时间。叶衾提醒过他,申越在娱乐圈的人脉和能力不可小觑,自己是否太过轻忽这个看似对自己的计划毫不感兴趣的经纪人了呢?

仔细想来,申越这几个月的表现的确反常。

一般人,因为莫须有的意外被逼迫后,怎么可能完全不好奇自己究竟到底是被什么事情害得正常工作都受到影响?但是申越呢?在无法问出自己的目的后,就不再深究,只在工作上要求自己严格履行合同,并且有意无意地为自己提供工作机会和调查的便利。当你问起他的时候,他又好似对自己的行动毫不知情。

怎么会有这么精明的人?

西锦之这才觉察出申越的可怕。他不声不响地陪在你身边,看着你调查、看着你工作,却从来不会轻易透露出他自己的任何底细。

你在调查我么?又调查到什么了?西锦之在心里问。但是他也明白,自己无力阻止,陈淼和唐硕的事情就够让他心力交瘁的了。至于陈淼提到过的,申越可能与陶蕴有关的事情他想起前一天听编剧他们提到的话。

理智上,西锦之认为陶蕴绝不会做出对申越投怀送抱的事情,后者也否认了这一点。但是从只言片语中可以听出,陶蕴与申越一定是认识且有过交流的。撇开流言蜚语中的描述,事情并未空穴来风,那些流言里,一定有某些真实的细节存在,才会导致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

是什么呢?西锦之百思不得其解。感情上,他并不希望申越与这件事有关,因为他不想以恶意去揣测申越的动机,;而理智上,西锦之却提醒自己,如果申越真的与这件事脱不开干系,那么对自己的调查其实是有益的——就近调查很方便。

这么一想,西锦之又觉得烦躁。

他欣赏申越的果断、聪慧与理智,对方的赞赏和注视会让他觉得愉悦,但同时,他又反感申越的强势和傲慢。申越似乎天生有种把人气得吐血的能力,在他周围只存在四种人,一种就像廖桁那样,不敢违抗他,对他唯命是从;一种就像陆歌陈谦他们,既能言商又能论交情的朋友;第三种,大约就像自己这样,想得到他的肯定,又不由自主想要与他作对,看他服输,却又不想看到他的狼狈;第四种,就是对他羡慕嫉妒恨的其他人。

真是矛盾的心情啊西锦之揉了揉额头,觉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难搞啊?!好不容易撇开其他乱七八糟的考量,单纯地表达自己的心情,不仅没看到对方的欣喜,反而被嫌弃得有够彻底,让自己去看病吃药这种感觉真特么憋屈啊!

西锦之从来没有这么丧气过。

他好歹也是年轻帅气又聪明风趣的优质男一枚啊,到底哪里入不了他的眼了?!还有什么叫“你永远、永远、永远不会成为廖桁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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