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1/4页)

岳麒麟又是一哼:“好了。”

卓颂渊端着暖炉入内的时候,岳麒麟刚忍过又一阵腹痛,神情折磨,却咕哝着:“孤要下山。”

“太子这样如何下山?”

岳麒麟这会儿边说边打哈欠:“孤要下山,皇叔借匹矮马给孤,孤就能下山了,不然您打算软禁我?”

卓颂渊看她毛茸茸的懒样子,面色酡红里透着惨淡,若非身上用衣带子系了个严实,整件奇怪的大袍子就像要从她身上掉下来,看起来古怪又滑稽。这样子怎生骑得了马?

他也不同这小孩辩,只将暖炉递去:“先捂得暖暖睡一觉,醒来再说。”

岳麒麟头都不敢抬,手也不接:“不用。”

“别邸里别无合适太子的衣物,穿着本王的衣裳回府只恐有损太子仪容,怎奈太子来时衣物又”

岳麒麟猛抬头剜他一眼,未敢久视,复又低下脑袋,嗫喏道:“那怎么办?”

“今夜别无他法,即便派人进了城取衣,天黑前也未必赶得回。不若宿在别邸,明早再让人去将衣物取来。太子想是不愿同本王一道过寿?太子难道不能念在本王一人吃寿面吃得孤单,便留在此间,陪我共吃一碗面?”

他虽道得客气,是让岳麒麟看在他面子上留下来相陪,其实是根本没给她旁的选择。岳麒麟低头细细想了,觉得的确也无别的法子,呆呆将头点了点。

卓颂渊索性半推着她身子去了榻边:“睡罢,太子今日起个大早,此时必是困极。”

岳麒麟鼻子酸涩,伸手揉了揉。

“不必担心府上之事。本王已让无尘找人报信,只说太子狩猎受了些小伤,就近去了皇上的西郊别苑静养。”

问:“皇叔怎知”

卓颂渊按她在榻沿坐下,温言道:“太子那夜在府上失踪本王暗自揣测,喜望想来并不为太子所信”

“”皇叔的眼倒是真毒,燕国那点暗地里的家丑,教他明察如昼。

卓颂渊将手中暖炉裹好了径直塞至岳麒麟怀间:“好了,安心睡罢。”

岳麒麟脑袋昏沉沉,暖炉一烘,睡意便更浓了些。皇叔并不离开这间屋子,她也无暇赶人,头朝里团成个刺猬样,隐约可见那只暖炉被她捂在了脸上。

卓颂渊终是不忍地又唤了声:“麒麟?”

岳麒麟晕乎乎将脑袋转过半个,烦躁道:“唔?”

“暖炉当枕头枕是没有用的。”

岳麒麟半眯缝着那只眼睛:“哪有!”

“若是疼痛不好忍,须得将暖炉送在腹间才可缓解”

这是什么人啊!岳麒麟脸烧得通红:“这种事孤岂能不懂!”

卓颂渊毫不生气,幽幽嘱咐完,幽幽退出去,在门外道了声:“本王就在外间,太子有需要随时可以唤我。”

“唔。”就好似他会看见一般,过了好半天,岳麒麟才敢将那暖炉悄悄往下挪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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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颂渊时不时会往屋子里探看一眼。

自从岳麒麟这家伙沉沉睡着,便将身子一直团作同一个姿态,一动不动。大约是因为害羞,她始终都蒙着脑袋。皇叔坐在外间凝神细听,竟是听得见她细微却急促的呼吸,他不安行至榻前,探手去替她将面上蒙的被子拨弄开,露出了红扑扑一张脸,听见她的呼吸慢慢调匀安稳,不复急促。

岳麒麟本来面朝里头,许是感受到面上微痒,她睡梦里伸手拂了把脸,又将身子轻轻向外翻转,撅嘴一声笑骂:“丞相您实在太阴险!”

哼,丞相的待遇真是与众不同。岳麒麟早上显是被丞相给诓去的,身在猎场神色极不自在,然而她在睡梦里想起丞相那老儿,骂不似骂,居然一脸的佯嗔薄怒,想必二人平常定是热络得没了边。

山间别邸的卧寝极静,皇叔顺着里间被褥的轻微动静去看,那个露在外头的圆脑袋再次被埋了起来,像是已然醒转。

“太子可是醒了?醒了便起身喝碗姜汤罢。”

“没,孤不曾醒。”岳麒麟张口胡话,她巴不能将这缩头乌龟一当到底,她哪里有脸见人。

“不醒也要喝,太子体寒,这几日又多食大寒之物,须得好好调理才是。”

岳麒麟仍觉尴尬,缓缓钻出半个脑袋,露了一双眼睛偷瞥那碗,心中暗赞那透亮美丽的汤色,没话找话:“看这东西倒像是西南苗部运来的红糖么?”

卓颂渊不笑也不是,笑却怕泼洒了碗中姜汤,干脆径直送碗至了她的唇边:“太子见闻广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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