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 (第1/4页)

岳麒麟未料他方才尚对自己不理不睬的,这会儿竟又好了。有些受宠若惊,面红道:“您问这个做什么哦?”

“难道是唤作阿西么?”不然褚神医何以从那雪人歌谣中联想起来。

“不是的其实只不过是有个西字。”

“是什么?”

“您不是唤我麒麟的么?气呼呼不肯搭理我的时候便唤太子。您难道想按我父皇唤的那个来唤我么?”

卓颂渊垂目黯声道:“不可以就算了。”什么了不起的称谓么?

“呃,那个皇叔,只要您不嫌丢人,孤自然是欢喜的。”

卓颂渊绷了脸,撇开眼睛:“算了。”卖关子卖成这样!

“您不要这样!父皇无论高兴不高兴,都是唤孤‘小东西’”麒麟脸把脸绯红,“咳咳,皇叔您还是快快喝药罢,不喝就要凉了。”

54小生机

岳麒麟尚指着那只药碗;目中犹有泪花,皇叔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面颊:“哪里丢人了?小东西。”

麒麟讪讪道:“究竟还是惹您发笑了罢。这名字还真不是为的逗趣取的;当初博士夜观天象,说是孤降生初月,紫微星由东而升,此后每日向西稍移,孤满月后常耀东西方上空,父皇方为孤取得此名。真是毫无办法;老人家偏信这些道道;以说服自己相信;孤乃真命天子。”

卓颂渊怜爱地以手为她梳理碎发:“何须说服?”

“父皇高兴时唤孤‘小东西’;要是生孤的气了,他便怒吼一声‘东西你给朕过来’!哎;如今回想,总觉得孤真是被他老人家给宠坏了。”

“先皇陛下不容许旁人唤你东西?”

岳麒麟很是没脸:“其实就是因为挂在口上太不庄重,才又赐了个祥瑞的小名。亲近些的人都只唤孤一声祥瑞,即便如此,依然怎都不如人家那一声阿玉好听啊。”

“谁说的?”卓颂渊伸指拂弄她的碎发,因为拂得极轻柔,反惹得麒麟面上痒痒,却又因为受用,眯眼睛由得他拂。皇叔又问,“对了,段延卿既为你亚父赏识,又得以率精锐虎师雄踞燕南,何故在燕国国内却是屈居仲将军之位,此番连半个爵位都未封上?”

岳麒麟一听皇叔又问燕国局势,本来心生抗拒,可又一思量,此番难不成是皇叔请托丞相装病,意欲在段氏身上找寻下手契机?

“他封不上爵一来是因为虎师虽强,近年却因皇叔您在楚北一线十分强势,段延卿着实占不到什么便宜,故而也无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二来,段氏本非燕人,乃是匈奴出身,想要在燕国封爵何其之难?不过听闻段延卿的亲娘多年前在楚国魏地遇险,乃是亚父犯险亲往,方才将人换了回来。听说段延卿纯孝重义,皇叔万勿在段氏此等死忠身上花费宝贵力气了,孤以为此事多半难成。”

卓颂渊笑道:“可还记得前两日我教你的话?”

“什么话?”

“耳听为虚”

岳麒麟悟道:“眼见未必为实。难道当年”

卓颂渊欣慰点头:“聪明。段延卿只知母亲为燕皇所救,殊不知救人之事另有玄机。你亚父这样的人,真会千里奔袭犯险入楚,只为救一位部将的老母亲?”

岳麒麟知道皇叔手中必是握有铁证放出此言,心下稍安,又咬牙道:“父皇何等看重兄弟情义,亚父却连父皇的性命都不肯放过”

卓颂渊无言以慰藉,唯有拍拍她的肩头,继而轻轻揉了揉,像是在怜爱一只小猫。岳麒麟缓神惭愧道:“听闻这药喝下浑身都会酸痛难受,一会儿倒该是我来替皇叔揉肩才是,何以竟是弄反了。”

卓颂渊便笑问:“先别提揉肩,东西殿下可否替我端一下药碗?”

麒麟乖乖照做,目送皇叔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一饮而尽,又送了手巾去,奇道:“这药难道不苦么?”

“不苦。”卓颂渊摇头,方欲伸手去接那手巾,麒麟却一手晃开了,比着他的唇畔,亲自细细为他擦拭唇角:“皇叔阅罢了信便快快躺下。”

褚神医很爱听笑话,这两日每每让厨子李讲几个段子来听。厨子李虽臭着脸却仍是依言讲了,褚良春每每听到半路便睡死过去,依在车板上睡得香甜。

麒麟觉得厨子李的笑话个个很冷,此种一听便能睡着的笑话,于皇叔真是合宜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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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医嘱此药头三日每隔一时辰须得服用一次,行邸后厨架起好多个小炉,炉上摆的是褚神医的紫金砂药锅,里头嘟嘟熬着褚良春的第一剂药。

岳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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