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 (第1/4页)

“你听谁这样说来着?”

“我亲眼亲耳听见过。那次,我和牛毛柱求完我妈求他妈,他妈冷着那张狐狸脸,当着我的面就那样说,我气狠不过,返转身就跑了。”

“你瞧,这一家子,把我当做什么人了?现在,我是一只落架的凤凰,还不如那上架的鸡。”

女女苦笑着,脸上的皱纹看上去那么苍桑。

江惠如打劝她宽心,说:“那天,我试着给你说合说合。”

“没用。村里的老书记,老村长,还有那个公社妇联秦主任都给我妈讲过厉害关系,可是,我妈紧咬牙关,丝毫没有反悔样子,把个秦主任恼得要送我妈进学习班。”

“谁知,我妈把包袱一提,走到秦主任跟前说:送我进学习班更好,我更清静,那咱们现在走吧!”

秦主任吓唬我妈,我妈却急着要走,比人家还积极。你说,这是什么事儿?

把个秦主任弄得啼笑皆非。

女女一脸的颓唐,没有了话语没有了主意的样子,江惠如问她,你没有向你哥们或者姨们说说吗?让他们劝劝你母亲,那样,会更好点。

女女很干脆地说:没用,我妈翻来覆去就是那几话,女女是我生的。

女女叙述完自己的不幸与难堪遭遇,好半天没声响。

江惠如给她出主意,说:“现在,你只能到妇联说一说了。”

女女却不情愿地说:“那个秦主任把我一顿臭骂,说我未婚先孕,违犯了计划生育法,我,说什么也不去”

女女面有难色地说,还叹口气:

“牛毛柱他妈跟我妈差不多,也是一个不讲理,一根筋。而且,牛毛柱跟他爹是在他妈的精打细算下居家过日子。那天如果他们多花二毛钱还要和他们理论不清,更别说为儿子娶媳妇舍得掏大钱了。钱,就是她的命根子,她爱钱如命。”

女女补充说。

江惠如想不到她活了这么大,遇到这么一个奇怪的两个没有成亲家的亲家,互相指责着对方,却没有一个为儿女的幸福和利益妥协让步,就不解地说:“可是,儿子是她生的,她该为毛柱多想想。”

“如果能为儿子多想就好了,可牛毛柱他妈又挑剔又刁钻,只喜欢把钱搂在怀里,不喜欢送钱,比如送彩礼。”女女对牛毛柱他妈也是深为了解的,于是这样说。

江惠如责怪牛毛柱,说:“这个毛柱也是,那么大的小伙子了,怎么没有自己的主意,倒要时时处处听他妈的,他妈的话不对也听,倒是奇怪的人。”

女女有点伤了自尊的无奈,深有感触地说:“他们家就是这样。现在,牛毛柱好象很后悔自己当初的行为,他好象有意躲着我不见。”

“那你怎么办?得寻他说说才是。”江惠如对牛毛柱原有的那点好感渐渐在消失,她说,“这个毛柱,怎么担不起这个责任。”

女女却很坚定地说:“我不在乎他担什么责任,他要忘恩负义,背叛我,我就和他的孩子死给他看!”

江惠如听她这样说,惊慌地阻止:“不要!女女,你快别那样,这不,石头大爷、高梁奶,还有我们都关心你,希望你不要做消极与极端的事儿,我们都在乎你呢。”

女女鼻子一酸,哇的一声捂着脸哭了:“惠如,我怎么就没好命,我妈那样,牛毛柱她那样,就是牛毛柱,现在也是那样,她们只关心自己,我的苦痛,他们哪里放在心上。”

她凄凄惨惨惨地哭着,引得江惠如心里也凄凄惶惶,她拿条毛巾给了女女,女女的泪象一泻千里的江河兀自流淌不息。

195。…196

江惠如在女女的泪水里也流着泪,那一半的泪是为女女流的,另一半却是自己为自己流:女女没有归属,是心里向往的归属没有人接纳,世俗的东西把她和情人挡在婚姻的门外;而自己的婚姻呢,是人鬼殊途了的,被永远判了死刑的,永不相见的那种。

一个叫童轩的男人活活地抛下她就那么走了,把她留在了他热爱的人间。

所以她看女女哭,不觉又想起那个曾经被自己淡漠了的一角,那个伤心的角落,不觉黯然了。

还有,她心里黯然的还有现在的这个家,虽然说她才来这个家不久,但是,敏感的她已经从生活的嗅觉里和生活的影子里闻出了火药味,还有那不同寻常的尘事记忆。

她感觉蔚槐的母亲范冬花没有童轩的父母那样同情达理又疼爱儿女,也没有童家的人那般宽厚与有人情味。

童家的那点浓浓的人情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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