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部分 (第1/4页)

她留下纸条,让他彻底忘记自己,为什么他还要冒着大雪来找她?

“你说什么傻话。”想起那张纸条,莫梵亚也不是不生气的,不过,末了,他只是苦笑,虽然气愤,却无可奈何,“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说不存在就不存在。——就算你真的讨厌我,不想再见到我,我以后会远远的躲开,可是,不要说不认识,或者对方不存在的气话,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

“梵亚。”见莫梵亚有自我检讨的趋势,苏瑞不得不叫住他,“别说了。”

在所有的事情里,如果真的要说对与错,她也占了很大很大一部分,怎么能全部由他来承担?

为什么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这个人还是有种善良到傻气的感觉,就像当初抱起丢丢的时候,那别扭的,却让她砰然的傻气。

“好,这么冷,应该说点开心的事。我今天已经找过那个人了,虽然没找到,不过,却打听到了许少白的位置,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把地址给你。你是自由的,是我突然秀逗了,脑子坏了,才想着关着你”莫梵亚的嘴唇还在哆嗦着,笑声破碎,却有着久违阳光的感觉。

苏瑞心口一悸,不知为何,觉得很痛很痛。

为他此时那抹如白雪般的笑容。

为他的自嘲。

她伸出手臂,抱着打着冷战的他,将自己覆在他的身上,全部的温暖,全部的重量。

莫梵亚怔了怔,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背上,外面冷风呼啸,连彼此的拥抱如此寒冷。 可是心跳还是清晰的,怦怦怦怦,仿佛从未像此刻这样接近过。

“不要消失,不要轻易说离开。苏瑞,如果这一次,我们能够平安,你就当自己已经思过一次了,就算你欠了那个人,人情也好情爱也好,你为他牺牲的也不少了,现在,把命也还了他,够了,足够了。如果活着,我们就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抱紧她,在她耳边,低低的,低低地,呢喃。

苏瑞眼眶一热,有什么落了下来,在脸颊上凝结成冰。

他们别人找到的时候,几乎都失去了知觉。营救人员很快将他们送到医院,经过了好几个小时的抢救,才算脱离危险,只是手脚上都长了冻疮,这大概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愈合。

苏芮还好一些,她穿的衣服多,反而是莫梵亚,因为一直在挨冻,情况比苏瑞严重多了,被找到的时候,连脉搏都变得很微弱,尤其是双脚。他把鞋子脱给了她,他的双脚则被完全冻僵了,再迟一些发现,只怕会完全报废,现在的情况也糟糕的很,肿得那么高,估计要坐好几天的轮椅了。

苏瑞还能下床,她走到莫梵亚的床边,看着他绑着绷带、翘得高高的腿,不知怎么,突然很好笑,“如果真的瘸了,就娶不到老婆了。”她说,“以后可不能就这样高风亮节了。”

真的好险。

莫梵亚很轻柔地看着她,微微地笑着,并不接话。

苏瑞明白他的潜台词。

在他们失去意识时的最后一句话,她还记得,他也记得。

现在,他们都还活着。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才是今日生。

“你说,小时候没有朋友,是真的吗?”苏瑞开始没话找话。

这些事,可是莫梵亚自己爆料出来的,不是她八卦。

莫梵亚有点郝颜,“是,从小就不讨人喜欢。”

苏瑞一头黑线。

其实,在斯冠群那件事上,苏瑞对莫梵亚撒谎了:她是真的不记得,或者说,记得的只是片段,那个人音容笑貌,说过的话,烛光,还有saxphone。想起的时候,新旧好像丢失了什么,空落落的。

她爱过那个人,她的身体还残留着爱过的记忆,也许至今任然爱着,用她无法意识的方式。她知晓他的一切,她明白一切的前因后果,可是,还是有什么东西丢失了,也许,唯一需要的,就是见一面。

只要再见一面,她才能找出来,那空洞后面的原因,才能真正意识到,自己丢失的到底是什么。

而对莫梵亚

苏瑞也不再是心如止水了。

就像莫梵亚所说的那样,他们都活着,为什么不能再多一次机会?

一个重新开始生活的机会。

她还需要时间,时间会潜移默化地成全一切。

世事如水,流走的,涌来的,奔流不息的,都是生命的吟唱如风。

雪后的天空蓝的如此纯粹,凝视久了,几乎有着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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