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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媒婆穿着一件大海青布裁的袄子,头上抹得溜光水滑,迈着小步一步步的挪到堂上,当堂跪了,拿班做势咬文嚼字,口呼大人。

白尧光便问道:“张德钊与赵大供述不相吻合,其间事宜究竟如何,你且如实讲来。”那李媒婆先道了声“是”,便说道:“今年八月间,县里林家打发了一个丫头出来卖,放在老身茶棚子里。至九月间,先有本县赵县令家管家看中要买,与了老身十两银子,约定三日后领人。落后,便有街上张家哥儿张秀才来老身棚子里吃茶,也瞧上了那丫头,张口要买。老身极是为难,这张家有人在皇宫当差,便是前任的县太老爷也要让他们几分,那张氏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正不知如何是好,那张德钊看出老身为难,竟不由分说,强将丫头领走,只丢了几两银子与老身。老身不及将事情与他说明白,是老身的过犯。”

李婆子一番话,说得张德钊目瞪口呆,这既与实情不符,又同先前几人私下说得不同,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白尧光又问道:“空口无凭,你既说先将丫鬟卖与赵家,可有凭证?”李媒婆忙不迭的道:“见有契据为证。”说毕,便向怀内取了一纸字据出来,呈了上去。白尧光看了接过,同李十洲看了一回,道:“李大人,果然不错,看来此案真相乃是如此。”又向张德钊问道:“你可有契据?”那张德钊哑口无言,只好道:“没有。”原来他与李媒婆是多年街坊,他们邻里之间买卖人口也只是口头立个约定,并不曾立过什么契据。这会儿只好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白尧光便向李十洲笑道:“李大人,此案已见的明白,分明是这李氏将一女二卖,造成今日之局。依我看来,不如便将李氏杖责三十,令其买赎,叫她退还张家银两。大人以为如何?”便是要大事化小的意思。

李十洲将那契据看了一回,凝眉道:“不妥,此倒卖契据本当有两份,卖家与买家各持其一,为何如今只得李氏手中一份?再者,买卖人口,素来是一手交钱一手领人,哪有先与了银钱,隔上几日再领人的道理?可见这李氏所言不尽不实。”说毕,便向下头喝道:“老虔婆,公堂之上,你安敢如此扯谎,欺瞒本官!再不吐露实情,本官便叫夹棍伺候!那赵大,你手中当还有份契据,如今何在?!若然没有,便可见其中有鬼!”

那李氏吓得面色如土,连连磕头,道:“青天大老爷,老身说的句句属实,如有半字不实,就叫老身生出一身烂疮!”赵大亦说道:“那字据本收于县衙内宅,因这丫头本无家人,无甚用处,一时找寻不见。”却原来,事发突然,赵大作为此案被告又早早被拘禁,那幕后之人周旋不开,只造了一份与李氏。

李十洲向白尧光道:“此案疑点颇多,还当再审。依我所见,倒不如将那被卖的丫头传上来,问个明白为是。”白尧光笑道:“大人见得有理。”言毕,便向底下人道:“那丫头王氏如何不见?”底下人回道:“王氏现在下头听传,大人叫,这便传来。”便向外头传人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审案肯定问题颇多将就着看吧

第一百零七章

那人下去,白不见回来;堂上李十洲与白尧光等的心里火发;又打发人去催促。好半日,那两人才一道回来;却不见王氏。

李十洲便先问道:“王氏何在?为何不见传来?”那先去传人的公差回道:“王氏本在下头听传;忽而发了心疼病;昏阙过去,上不来了。外头喊了大夫,正在施救。”白尧光道:“竟有这样凑巧的事儿!平白没事的,怎么会忽然发起心疼病来!”那赵大在底下道:“禀大人;王氏在家时;便患有心疼宿疾;时常吃药。想必近日连日赶路,她身体乏倦,引发旧疾也未可知。”白尧光微微颔首,又望向李十洲道:“李大人,如此今儿可不能审了。不如先将这一干人犯发还牢里,待那王氏病好,再行审问。”李十洲却皱了皱眉,向下道:“将那大夫传上问话。”底下人连忙出去,不多时便带了一五旬老者上来。

那老儿穿着青布直裰,上来只一躬,便立在一边。李十洲知他是大理寺惯用的医官,名叫胡禄,便问道:“那王氏所患何疾?”胡禄开口道:“王氏是心疼旧疾发作,下官方才已煎了安心汤给她灌下,并无大碍,只是尚未醒转。”李十洲听说,又问道:“依你诊断,那王氏的心疼病乃是陈疾还是突发?”胡禄道:“是陈疾,因劳碌今日发作。”这话便和了赵大方才的言语,李十洲虽觉此事存疑,却一时又想不出话说,只好依了白尧光所言,将一干人等发还牢里,隔日再审。

这厢大理寺审着赵大强夺人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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