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4页)

浑身是血的小沧龙昂起头,大睁着眼睛看着她。

她放慢了速度;爪子弯曲如勾,接触水面的瞬间,倏地抓住沧龙身体,提起后高高飞起。两条金厨鲨紧跟着跃出水面,却没能咬到腾空而起的沧龙和鹓鶵。

金色的羽翼在阳光下温柔舒展,小沧龙愣愣地抬起头;连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都忘记了,喃喃地开口:“你飞得真高有了翅膀就能飞起来?”

卫遥远睁开眼睛,额头和脖子上都包着纱布,胳膊和双腿也缠着纱布;整个人就跟被竹竿撑着一般,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床头灯调得很暗,暖暖的黄色笼罩在人身上,也罩在趴在一边打盹的季鳐伸上。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抬起手,隔着七八厘米的距离,虚虚地在他松软的头发上摸了一下。又熟悉又陌生,太阳穴一阵阵抽痛,眼睛酸涩得难受,却完全没有落泪的意思。

季鳐似有所觉,动了动脑袋,缓缓抬起了头。

卫遥远还没缩回去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季鳐吓了一跳:“醒了?别乱动,手上还有伤呢!”

卫遥远任由他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手腕,慢慢放回到被子里。

“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季鳐一手撑着床,一手拉开椅子。

卫遥远点点头,忍不住又一次朝他伸出手,季鳐连忙握住:“要什么就跟我说。”卫遥远挣脱他的手,继续往上,抚上他的脸庞。

季鳐愣了一下,脸蓦然涨得通红。

卫遥远被他突如其来的羞涩感染,也觉得脸上烧得慌,手指却还是固执地顺着脸庞抚摸到耳后,一路摸进了头发里。

他的头发又松又软,发根部位的头皮虽然没有暖意,却也敏感脆弱——道道细碎的疤痕就显得异常突兀

季鳐在她摸到疤痕的瞬间就僵住了,有些惊惶地看向她。卫遥远的神情平静而柔和,见他露出这副惊吓到的表情,便浅浅的笑了一下。

季鳐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都想起来了?”

卫遥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记起了一点点,脑子里乱糟糟一团,好像有几千条鲨鱼在打架。”

鲨鱼打架几个字让季鳐变了脸色,他回握住她的手掌,犹豫了一会儿,俯□去亲她。

卫遥远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配合着微扬起下巴。

季鳐被这样明亮的眼睛盯着,背上沁出了大量的冷汗,狠下心闭上眼睛——黑暗一向只能加剧惶恐——他伸手捂住她的双眼,这才细细密密地吻起来。

“我教会你飞?”卫遥远加了筷子西兰花,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我怎么教你的?”

季鳐低头猛吞了几口米饭,再三催促,才开口:“就把我从几十米高的地方扔下去”

卫遥远“啊”了一声。

季鳐失笑:“我那时候又没翅膀,当然学不会——跳水技术倒是提高了不少。后来你就驮着我,教那些长尾巴的蝠鲼怎么长时间停留在空中,怎么用平掠以外的方式飞翔。”他拿筷子比划了一下,夹起一块平菇放进她碗里,“快吃饭,菜都凉了。”

卫遥远应付一般吃了两口,又问:“然后你就变成蝠鲼的样子,学着他们的样子飞?”

“对。”

“那怎么才能变成别的动物?我怎么能变成人?跟丁一帆那个种族优势一样?”

季鳐不吭气。

卫遥远把面前的一大块鸡肉夹进他碗里,刚要继续问,季鳐就猛地站了起来,拉开椅子,走到她这边,扳过她的肩膀吻了过来。

卫遥远这才恍然他是被自己问得不耐烦了,顺从地微张开嘴巴,由着他把舌头伸进来纠缠。

四月的风吹乱了半垂着的窗帘,放进来半屋子的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地上,连心都暖得要融化了。

好不容易分开,两个人都有点面红气喘。季鳐揉了揉她还缠着纱布的脑袋,坐回到椅子上。卫遥远干咳一声,拿勺子给自己和他都舀了半小碗汤,喝了两口,忍不住又问:“咱们那个时候吻过没?”

季鳐刚喝进半口汤,闻言噗地全喷回了碗里。

“我就问问,”卫遥远也有些尴尬,连忙把纸巾盒递过去,“就是有点有点好奇。”

季鳐接过纸巾擦了擦嘴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十分笃定地开口:“我们是那时候是夫妻,一见钟情之后就天雷勾动地火,怎么分也分不开,怎么拆也拆不散的那种。”

卫遥远瞪大眼睛,“你之前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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