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部分 (第1/4页)

楼阁名号,赌上一笔买通蓝家外宅的下人,送了新起的名字给蓝泽过目。蓝泽一看果然大为欣赏,加上自己头疼不能太过耗神,便将那两个书生送来的新名字稍稍改动,尽数用在了宅院里。

老太太的延寿堂原本叫做绮香居,是当年晋王妃居住的地方,蓝泽安排给了母亲自然要换个福寿意味的名号。及至秦氏的明玉榭和如瑾的香雪楼,也都是新起的名字。这两个地方距离外宅十分遥远,已经到了后园的最边缘,再往北走便是王府的外墙了。蓝泽安排她们居住在那么远的地方,可见对妻女已经厌恶到了极点。

“还有多远?”被婆子引着走了一会,仍然不见有停下来的意思,如瑾不由出声相询。

婆子赔笑答道:“大概还有小半刻的路。”

如瑾盯了那婆子一眼,不悦道:“既这么远怎地不抬软轿来,太太怎能走远路劳累?”

“姑娘容禀,咱们府里现下人手不够,内宅杂役们都在后头抬东西,一时匀不出人来”

“糊涂,这就该打!”碧桃扬声训斥那婆子,“太太重要还是东西重要,你们都昏了头么,轻重都分不出来,还不赶紧去叫人抬轿子送太太和姑娘。”

如瑾左右看看,见路边不远处有一座小巧亭子,于是扶了秦氏朝那边走,告诉引路婆子道:“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看你什么时候能叫来软轿。”

“哎,是是是,请太太和姑娘稍后,奴婢立时去!”婆子行个礼忙忙往回走。

孙妈妈帮着搀扶秦氏进亭,飞云铺了软垫在椅上,服侍秦氏坐下。孙妈妈一边给秦氏揉腿一边说道:“这么大的宅子,咱府里人手的确是不够用了,来京路上还折损了好些人,真要在这里住着,要赶快买些人进府才是,不然光是打扫宅院就要用上全数的人,大家都顾不得服侍主子了。”

“人手不够是实情,不用轿子抬母亲却是另一回事了。”如瑾问碧桃,“那婆子是哪里伺候的,你认识么?”

碧桃回禀说:“是老太太那边做杂事的,平日倒是不怎么在主子们跟前,所以姑娘不记得她。”

如瑾道:“若真粗笨愚蠢,之前来晋王府探路也不会找了她罢。”

“姑娘是说她故意?”孙妈妈想了一想不得要领,纳闷道,“平日又没有苛责过她,像她这样的人连太太和姑娘的边都沾不上呢,不至于故意使坏。老太太那边又昏睡着,即便是醒着也不可能下这种命令,不顾别人还得顾着她未出世的孙儿呢。”

如瑾仰头打量亭中光景,一边说道:“不是故意最好,若是故意,她这样的身份定是受人指使。现今宅院大了,咱们人少看不过来,最近都注意着些,别让人趁乱钻了空子。”

孙妈妈和碧桃等人俱都凛然答应。秦氏笑道:“便是有人故意使坏累着我,说到底也得感谢侯爷给咱们安排了这样好的地方,不然就是人家想累我,又去哪里累呢。”

从青州到京城,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秦氏最大的变化并不是怀了孕,而是对蓝泽的态度。从最开始的委曲求全刻意讨好,到现在的完全不闻不问,这其中种种辛酸绝望不用她说出口,大家都是明白的。

即便不是身体的原因,照这样看来,她腹中的孩子也将是最后一个了。亭中桌椅雅致,暖香色的幔帐帘帷飘摇在秋风里,拂过楣檐上蓝金花卉云纹,卷起诸人心事重叠。秦氏脸上的笑容那般明媚,衬得空中秋阳都黯淡了。

孙妈妈待要开口相劝,如瑾也如母亲一样笑了起来,语气却是欢喜多于萧索的,“是要感谢侯爷,若无他的安排,我们要去哪里躲清静?”

“是啊。园中景致如许,能寻一清净地界对着花花草草,总比整日看着她们鸡飞狗跳的好。”秦氏习惯性地抚了腹部,遥望远处松林曲水。

待到安顿进了新的居所,雕梁画栋,玉幔珠帘,如瑾站在香雪楼的二层推窗而望。整个后园广阔而繁茂,亭台与花木交相掩映着,枯黄,翠绿,殷红,层层叠叠的色彩铺展开去,从楼上看下去,是一整片绚丽晕染的画卷,甚至不能看见边界。

秋阳渐渐当空,极远处的街市楼院仿佛海上蜃景,朦胧着看不分明。依稀有一团不明晰的金色浮在远处,看那方向,该是皇城里金黄琉璃瓦映照了明朗日光。地上铺着厚厚的织金锦毯,即便秋风寒凉,当风站在窗前也不觉得脚下生寒。雕花窗棂上还有淡淡的清漆气味,是新添的朱漆未曾散尽味道的缘故,如瑾伸手拂过窗格,感受着漆面胶质的光滑。

太奢侈了。就连这低处王府边缘的楼阁里都收拾得如此干净,而且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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