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部分 (第1/4页)

屋子里,秦氏已经开始抱怨:“看样子他这闭门思过是算解除了,我还想着关他一辈子才算是好呢,省得他出去惹事,这倒好,还让去宫里头赴宴了,他不知又该怎么兴头呢。为了撑门面总算大方了一回,舍得给你置办新首饰了。”

自从进了京城之后蓝家手头银钱不多,年底时候京里那两家铺面也没盈余出多少银子,因此内院里的花费蓝泽没给多少,连给秦氏请接生婆的花销他都不肯松动,只说挑个差不多的就好,省着点花,最终还是秦氏拿了自己手头的银子填补。这次为了让女儿在宫里显摆气派,倒是肯花钱了。

“他肯大方一回,我倒是不稀罕。明日的宫宴我不会去的,只说身上病了便是。”如瑾打定了主意。其实她更想起了凌慎之给过的方子,真想给蓝泽再用上一次,让他病得不能赴宴。

不过皇帝的脾气她了解,给了面子让去赴宴,即便是真病得不能下床也得进宫一趟,不然很可能被猜忌,反倒不妙。何况现下又是蓝泽思过的当口,要真不去,皇帝会以为蓝泽对被禁足不满,跟他置气呢。

于是第二日一早如瑾便派人给蓝泽传了消息,说自己病了,蓝泽一听就知道是女儿的托辞,不免在书房里生了一顿闷气,最终想了想,还是亲自让人抬了他去香雪楼,进屋将如瑾数落了一顿。

“你且息怒,我不去自有不去的道理。只因我没见过什么世面,更不懂伺候贵人的礼数,去赴宴很可能丢了您的脸面,与其如此,不如不去。”如瑾靠坐在外间的长椅上听父亲责骂完,没有起身行礼,轻飘飘的说了几句。

皇帝有节日里让臣僚进宫赴宴的习惯,也允许大家带女眷进去,但只是允许,并不是强制,可去可不去的,如瑾深知这个,所以敢称病。

蓝泽见女儿一副铁了心的样子,耐着性子苦口婆心劝了一会,最后劝得头疼又犯。可惜如瑾只是油盐不进,最终自己靠了椅背闭目休息,说是难受得紧,干脆不搭理他。只将蓝泽弄得恼火,又不能强行绑了女儿进宫,在原地转了两转,心里郁闷得很,最后几乎口不择言,说出的话十分难听。

“我知道你为何不去,果然你叔父说得不错,你是心里惦记着人呢本侯告诉你,就算是送你上山当了姑子,本侯也不会允许蓝家女儿跟一个庶民牵扯不清,辱没蓝家家风!”

如瑾猛然睁了眼睛,几乎被气倒,万万想不到父亲竟然能对着骨肉说这种话,真是廉耻都不顾了。她不由从椅上站起来朝着蓝泽冷笑。

“这才叫此地无银,我还没说什么,您倒是将进宫跟这等事联系起来了,原来您逼着女儿进宫赴宴是抱着将女儿示众的心思,想借着我攀高枝呐?劝您干脆死了这条心,我可不是蓝如璇,也丢不起那个脸。”

父女俩将话说到这种程度,蓝泽铁青了脸,差点就要上前跟女儿动手,还是碧桃几个机灵,乍着胆子上前,好说歹说的将蓝泽半拖半请地弄了出去,送上软轿抬走了。期间蔻儿不小心挡在了前头,还被蓝泽踹了一脚,亏得他病久了脚上没有什么力气,也没踹出什么好歹。

送走了蓝泽,蔻儿拍拍裙子上的土只当没事,如瑾却是冷笑,让她去跟管事妈妈领银子看病治腿,“这月的月钱你多领一两,就说是我的话!反正是公中的钱,不花白不花,不用给侯爷省着,咱们侯爷以后前途好着呢,不差这两个钱。”

蔻儿也不敢说自己根本没事,低头应着出去了。

如瑾几步进了内室,和衣倒在床上气闷。她真是低估了父亲的心性和脸皮,竟然能对亲生女儿说出这种话,亏得整日说什么蓝家是诗书之门。往日看着叔父蓝泯恬不知耻,总以为蓝泽强些,却原来骨子里都是这个样子,以前那道貌岸然只是没遇到事才装得住罢了。上次为欠债的事逼了蓝泽进宫请旨,他处理的还算妥当,如瑾以为他还有可取之处,总不是糊涂到底。却原来,他是稍微有些小聪明罢了,在投机攀附上从来都没明白过事理。

这日中午如瑾连饭都没吃,也没去陪母亲,晚上看着时候不早了到了饭点,这才稍微收拾收拾,去秦氏那边吃上元节的晚饭。

秦氏看女儿笑容似乎有些勉强,试探着问了几句没有问出什么,只好和孙妈妈对视一眼,说些高兴的事情,又拿了几个灯笼样子过来,商量着做哪种。

次间的晚饭刚刚摆好,外院传话的婆子匆匆走了进来。

“太太,姑娘,宫里有人来传旨,吩咐姑娘去赴宴,吕管事在外头备车呢,请姑娘快些收拾吧。”

如瑾正满肚子不快,听了这个,先跟那婆子冷了脸:“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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