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 (第1/4页)

“我有什么不能安枕的?”秀兰霍地停住脚步,回头似笑非笑的斜瞟皇帝,低声说道:“到时给您选十来个美人陪着就是了,我自带着孩子们过!”

皇帝闻言笑的更开怀了:“这么大方?十来个?那我可得跟你好好商量商量,看看选什么样的合适。”

两人一路调笑着回了逸性堂,等到房里坐下,秀兰捧着茶遣了下人,问皇帝:“那皇后那里你有何打算?”

“她不是要出家么?到时给她安置个地方就是了。”也不知是谁给皇后出的主意,不过这倒省了皇帝的力气,他又答应过太后,自然也不会亏待皇后。

秀兰迟疑着问了一句:“不能让她回家么?”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把人困在宫里,算怎么回事啊?

皇帝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秀兰:“你这是怎么了?”她对于即将当上皇后一事无丝毫欣喜之意已经让皇帝有些不高兴,每次提起这事又都是同情皇后的口吻,并隐隐带着对他的谴责,更加让他愤懑,她怎么就不想想自己是为了谁呢?不是为了她们母子,自己何须大费周章、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废后?

现在这样,让她当皇后倒像是委屈了她似的。再说就算自己是负心汉,就算自己该被谴责,那也轮不到她啊!她这是乱发的哪门子的善心?

“我只是觉着,她少年就入宫嫁了你,到如今,难道最后连跟家人团聚也不可得么?”秀兰察觉出皇帝现在有些不高兴,可是她对皇后就是有莫名的愧疚和不忍,不说这一句她心里无论如何不能安心。

皇帝眯起眼睛紧紧盯着秀兰:“你这话甚是好笑,何不再说的直白些,说我亏欠了她、冷落了她,现在又要废后,该当做些什么来偿还她才是正理,是不是?”见秀兰沉默不语,他冷笑起来:“你既于心不忍,怎不早劝我去亲近她呢?怎不早劝我去跟她生个子嗣,那不就没有今日了?”

秀兰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在局中人的角度,她不可能把宠爱生生让给别人,更不可能去同情潜在的敌人,尤其是地位比她高的敌人。可是现在她是胜利者了,她又不由自主的站在了旁观者的位置,越想越觉得皇后可怜,越想越觉得皇帝无情。这种同情,似乎也有点虚伪。

可能是因为她跟皇帝一起生活了近十年,皇帝待她一向好脾气,她对他的敬畏和防备也不复存在,有些情绪和话语不加修饰的就表达了出来,却没想到有可能会激怒他。

“你不想做皇后,到底是不屑于皇后这个名头呢,还是不屑于我?”皇帝紧紧握着掌心里的茶盏,盯着秀兰问出来心底里一直怀疑的问题。

秀兰皱眉回望:“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算什么了,还敢不屑你和皇后的名头?我只是”说到这里又怕旧话重提,惹他不高兴,就顿住了没说。

哪知皇帝却误会了:“只是什么?只是心里不太乐意?不乐意做我身边的奸妃共同逼迫皇后?还是不乐意死后跟我这个昏君合葬、且并列受后人祭拜?”

这都什么啊!秀兰对于这一段话有些莫名其妙,谁愿意做奸妃啊?她又不是苏妲己。至于合葬和受后人祭拜什么的,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好么?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早就知道这些根本不靠谱了好吗?

“你这都是想的什么呀?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秀兰不知道从何解释起了,“我本来只是觉着,皇后不过是个名位,只要我们总在一处,我做不做皇后本就无所谓,阿鲤已是长子,也不一定就非要锦上添花。”

皇帝又冷笑了一声:“这么说,我还真遇见了一个不计较名分的奇女子。”

他这话嘲讽意味十足,脸上的表情也冷硬得很,是秀兰根本没见过的样子,她一时有些胆怯,终于回想起这一位是个货真价实的皇帝,而且他现在似乎有龙颜震怒的架势,当下轻轻放下茶盏,站了起来,决定不跟他争执,先行示弱,就屈膝说道:“陛下息怒。”

她不这样倒还好,这么一行礼讨饶,倒让皇帝觉得她是有意生分了,于是越加的怒火中烧,反问道:“我怒什么?你一心里都关怀着别人,不在意自己的名位,也不在意我们阿鲤的前途,要我/操的什么闲心?我还真是白费了这一番心机!”

秀兰一味解释到现在,皇帝反而越来越恼怒,最后竟然说她不在意阿鲤的前途,不免也多了些火气,回道:“你今日这是怎么了?我也没说什么啊,难道要我冷眼看着,不管皇后死活,你就高兴了?再说这怎么就碍着阿鲤的前途了?”

说完不等皇帝回答,自己又泄气:“算了,我不过白说一句,我早该知道,此事本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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