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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七郎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季衡脸色白得不正常,而且眼睛下面有浅浅青色,是没有休息好的证明,不过他面容精致,即使这样憔悴的模样,依然是好看的,甚至像是一幅水墨画一样,不过从季衡身上散发出来的严厉的气息,让许七郎没办法把他看成一幅精美的画。

许七郎有些赌气地说,“我已经劝过父亲了,但是父亲有他自己的打算,而且,他说现在不是能够抽身的时候。咱们家走到现在,不是想要轻易动弹就能动弹得动的。”

他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道,“看到父亲满头华发,我才知道,这些年我的日子过得这般舒畅,父母也并不容易。”

季衡看他少年忧愁的样子,又生出了作为长辈的怜爱之情,伸手拍了拍他的手,“大舅这次愿出二十万两银子给皇上用于水师建设,这是很好的,但是,出了钱,不宜向皇上伸手要别的。其实正是这时候,大舅才最好抽身,我知道你们许家家业庞大,下面的人也是错综复杂,该剔除的时候,也是剔除的时候了。这时候明哲保身,才是好的。毕竟身外之物,要那么多做什么呢,大舅要那么大的家业,富可敌国,但毕竟是不可能建立起一国来的,而且还遭人忌讳。以后的生意收敛一些吧。”

许七郎点了点头,说,“我会再劝一劝父亲。”

季衡又问了他一句,“你看亲的事情呢?”

许七郎蹙了一下眉头,略有点不高兴地说,“没定下呢。”

季衡语重心长地说,“找个清贵人家就好了,不宜找太出头的人家。舅舅其实心思最深最活了,只是这些年,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怎么想。”

许七郎突然将额头抵到季衡的肩膀上去,说,“要是可以不成婚就好了。”

季衡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你家里还要靠你传宗接代呢。别孩子气了。”

许七郎伸手抱住了季衡,眼神开始有些茫然,渐渐也变得坚定了。

他在季衡的耳朵上快速地亲了一下,在季衡疑惑期间,他就直起了身来,“你好好养病吧。我去同姑母姑父说一声,就搬回家去了,要过年了,我不能一直在你家里。”

许七郎说得这么干脆,季衡倒又生出了不舍,许七郎在他家住了十年,也要走了。

季衡其实很想留住些什么,到头来发现其实都是留不住的。

他点点头,说,“嗯,你家距离咱们家也不远,马车也不过两刻钟罢了,经常过来就好。”

许七郎那天下午就搬了家,其实他不少东西,在之前就搬回去了,所以这次只是一些书而已,有些衣裳,玩意儿,这些都留在了季府,他住过的房间,反正不会给别人住,许氏很不舍得他,说这里还是他的家,什么时候都可以回来住。

许七郎也哭了起来,在许氏跟前擦了擦眼泪,乘马车走了。

他没有进屋去和季衡告别,季衡身体倦怠,睡了一下午,晚上知道许七郎走了,他发了一会儿呆,也只是轻叹一声,就开始看邸报了。

人在局中,往往是身不由己,他也是没有办法的。

在这一年年末,宫中季嫔又被晋了位分,被封了贤妃,因为皇帝赐了个“贤”字,倒是比另一位邵妃娘娘还要尊贵些,加上她又在养着大皇子,所以自然也比邵妃更加受重视,在太后被软禁的情况下,她俨然是宫中之首了,而且后宫事务,皇帝也暂时交给了她管。

不过因此,她也和徐太妃有了些不合。

其原因,大约是徐家女儿生的大皇子给了她养,还有就是那位性格无趣的徐贵人在徐太妃面前搬弄是非。

因季嫔晋位贤妃,季府里也十分高兴,而且皇帝还赏赐了不少东西给季府,一时羡煞了旁人。

而季衡是个稳中求胜的性格,有时候甚至会让人觉得他太过畏首畏尾,但是,对于贤妃的风光,他的确是另有一番担忧。

因为这显然是要扶持他姐姐和徐太妃对上的意思了。

皇帝那颗心,季衡觉得自己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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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钦天监算了日子定了时间;腊月二十四,朝廷中封印放了假。

贤妃因为晋位,皇帝特地给了恩典,可以让她的家人在年前进宫去探望她。

这个家人,自然是指一大家人的意思,不只是专指许氏;因为贤妃现在位分尊贵;所以她的亲生母亲,在皇帝特许的情况下;也能跟着许氏进宫去;而且贤妃的意思,很想季大人将四姨娘提成贵妾;不过以许氏的性情,季衡虽然现在一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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