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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凝回到清莹的病房,见清莹还睡着,就走向了林未央的病房。

林未央的病房里还亮着灯,她敲了下门,门被打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着若凝,若凝抬头看去,竟然是简鞍。

“简,是谁啊?”林未央声音微哑问道。

她的咽喉炎看来是还没康复,若凝这么想着,开口应了句:“林学姐。”

简鞍退开了一步,让若凝进到屋内。

“说过了,叫我名字就好,一直学姐学姐的,听着挺别扭。”林未央拍了拍床边,示意若凝过去坐。

“是。”若凝走到她床边,并未坐下,她走近之后,看到林未央的脖子楞了一下。

此刻的林未央并没有像白天那样脖子上戴着丝巾,她清楚地看到她白皙的脖子上,一条蜿蜒曲折的疤痕,颜色有些黑红,如蜈蚣一样攀附在上面,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若凝震撼了许久没回神,直到林未央叫她,她才缓过神,自知自己这样很不礼貌,忙将眼神从她脖子上那条疤痕挪开。

挪开之后,却又不自觉地撇向她。

她清楚记得林未央以前绝对没有这条疤痕的,林未央的脖子像天鹅的项颈一样美丽,白璧无瑕。

“对不起。”若凝为自己的失礼道歉,可道完歉之后,又觉得自己似乎不该道歉,这样一道歉反而显得同情。林未央一向是那么骄傲的人,哪里需要别人的同情。

“没关系。”林未央弯起唇瓣,对一旁的简鞍道:“简,你先回去吧。”

简鞍站着不动,林未央微眯下眼睛,简鞍收到她传达的讯息,无奈只能转身出了病房。

病房里就只剩下若凝和林未央,林未央又拍了拍床边,让若凝坐下。

若凝不好在拒绝,坐到了林未央的床沿边上。

林未央抬头轻轻抚摸了下自己脖子上的伤疤,嘴角挂着淡淡的苦笑:“你想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吗?”

若凝看着那条长长的疤痕,那么触目惊心,那么狰狞可怖,心脏收紧了一下。

林未央见若凝看着,指尖在疤痕上游走了下,低声道:“我用它换来了我的自由。”

若凝微蹙了下,不解林未央这话里的意思。

“你知道我是怎么样才可以和那个男人离婚的么?”林未央低垂下眸子,声音陡然清冷:“就是因为这条疤。”

“为什么?他对你不好吗?”若凝不安地猜测。

“起初还算可以吧。”林未央轻叹,道:“我们结婚就搬到了国外,在那个陌生的地方,我的一切都要依仗那个男人,我后来才发现他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若凝诧异,呐呐道:“怎么会?”

她一直以为林未央当初就是为了和这个男人结婚,才和任少琛分手的,怎么会这样?

“其实也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他的病是躁狂症,平时的时候与一般人并无两样。”林未央轻描淡写地说。

“结婚之前都不知道吗?”若凝忐忑问。

“他是家族为我选择的夫婿,我无可反抗,知道与否又有什么用呢。”林未央又苦笑了一下。

若凝楞了一下,她对于林未央和任少琛分手的细节并不是很清楚,一直以为林未央是找到了更好的男人,才始乱终弃。

“那这道疤,是他打的吗?”若凝小心翼翼地问。她之前得过抑郁症,对于精神方面的疾病,稍微有点了解,躁狂症的病人可能会有暴力倾向。

林未央听若凝这么问,嘴角弯起了个笑容,这个笑容没有丝毫温度:“不,这是我自己拿碎玻璃划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际遇坎坷

若凝怔愣住,觉得不可置信,她看着林未央的笑容,心中油然而生一种不妙的感觉,一时间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能用这道疤换来自由,也算是值得。”林未央又弯起唇瓣笑,她目光看着若凝,眸色沉了沉,继续将自己这几年的经历简述给她听。

若凝发怔地听着,心脏越发被揪紧。

林未央的母亲是顾家长子的续弦,她们母女在顾家的地位并不高,那时候家族强行安排林未央和金氏长子的婚姻,林未央因为母亲的处境不得不顺从。

嫁给金源峰之后,她和他们一起到了国外生活,金源峰表面与常人无异,但是控制欲特别严重,开始的时候,林未央只以为他是太过在乎她,所以并没有介意,但是渐渐地情况就日趋严重,只要她和男人说话,他就会发脾气,他的躁狂症开始凸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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