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 (第1/4页)

强押下心头那股亦为明显的恐慌,司马宣一甩广袖,匆匆奔议事殿而去。

对他而言,现在彻查出到底是谁想害他妻儿,更为重要。

寑殿里突然变得无比安静。

空荡荡的大殿中,连自己的心跳声,都那么清晰。

钟无双动了动,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肚腹,那里已经平平坦坦,再也没有生命存在过的痕迹了。

眼泪,再次自钟无双的眼角溢出,她声音沙哑含糊,“放开它,忘了它?”

这几个字一出,钟无双便心中一疼,那泪水,更是无法抑制地顺着她白得没有血色的脸孔流下,沁入锦被之中。

钟无双以前不曾受过孕,她从来都不知道,怀上这团肉后,心里会有一种踏实的感觉。尤其是在这异世,来自现代的钟无双,无异于是个另类,一个不被这时世接受的另类。

尽管她努力地,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可是,那种孤单,那种明明处于热闹的人群中,却发自内心深处的孤单,常常提醒她,她只个来自异世的入侵者。她无法完全地溶入这时世的生活,遵从这时世的游戏规则。

直到有了这个孩子,每当觉得孤单的时候,觉得无从依靠,无着无落的时候,只要抚着这里,那份无助惶恐,便奇迹般的减轻许多。

这个孩子,曾经是钟无双在这异世的精神慰藉,曾经被她视为以后的依靠,曾经是她在这异世所有的希望,现在,他竟然就这样没了!

这种痛,又岂是可以随随便便就能放下的?就能忘了的?

那是她钟无双的孩子呀!她又怎么可能放得下,忘得了!

只要一想起这个孩子,钟无双便难免不会想到那个令她失去孩子的背后推手。只要一想起这个人,那股恨意,便会从她的心底,漫延到她的四肢百胲。

钟无双闭上双眼,直觉得恨到了极点,亦疲惫到了极点。

这样蔫蔫地直躺了几天,在司马宣的不无担忧中,钟无双开始进食,并按时喝下医官送来的各式汤药。

几天的昏睡,无论是睡着还是醒着,孩子的哭泣声,似乎总在钟无双的耳边不时响起。每每这时候,她便痛苦不堪。在这种痛苦的折磨中,她心中迸出的恨意,也亦发强烈起来。

钟无双便是在这股强烈的恨意支撑下,开始极力配合着医官,开始进食,并努力吞咽着各式滋补汤药。

她心里有个念头,那便是,在没有替孩子报仇之前,她不能先倒下。

自那以后,钟无双虽然仍如常地进食,但是,她整个人却变得沉默了。便是面对司马宣时,她的表情虽然不再惊怕,但是,却一日疏

离过一日。

她的话,越来越少。就算跟司马宣偶尔交流,也多是问那背手推手追查的进展之事。

这一天,司马宣堪堪入殿,便看到钟无双正仰望着头顶,怔怔地出神。

现在的钟无双,已不再流泪,只是她的脸上,常常盛着满满的孤独。

这种孤独,司马宣以前虽然在她的脸上,偶有看到,可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样,让他见了之后,极为难受。

他上前,轻轻拥住她,一边将她往外面带,一面柔声说道:“医官叮嘱过,你要多多走动,不可郁结于怀。然,我知道,那背后推手之人一日不除,你便一日不得放下。今日,我便陪你亲自了结此事,自此以后,无双定要舒展心情,如此方可让我们的孩儿不再怨怼,早投往往生之界。”

钟无双嗖然抬头,她定定望向司马宣,语带颤声地问道:“那背后推手之人,找到了?!”

司马宣定定地望了她一眼,随即将她拥入怀中,重重地一抱,尔后贴着她的耳边,柔声道:“休怒,休惊,也休要再恨。今日,我们便替冤死的孩儿作主,一切均有我在,无双不可因恨失控,你得应承于我,才可与我同入大殿。”

钟无双的身躯,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她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抑制着自己的激动,尽量用如常地声音应道:“好。”

司马宣深深盯了她一眼,他伸出手指,慢慢抚上她的唇,抚过她的颈,呢喃的声音宛如春风,“我知道,无双连日来,心里想的念的,便是要手刃推你滚落土台之人。可是无双却不知,如若你怨怼太深,牵挂太甚,我们的孩儿便无法重新投胎轮回,你想要这样么?你想要我们的孩儿魂魄不散,日夜盘桓于六道之中,却不得轮回么?”

钟无双愤而抬头:“如此,皇上的意思,便是要袒护毒害我孩儿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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