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教官大声喊停,同时背后传来一阵哄笑。我顿时尴尬的难受,才意识到惩罚这个事情多么让人难以淡定。很久都没再有过小时候那种当众丢脸的难看和羞愤,但现在我无措的手脚都失去平衡。

教官走过来:“你看好,两脚分开成半蹲,上体稍前倾,两臂在体后成预备姿势。两腿用力蹬伸,充分伸直髋、膝、踝三个关节,同时两臂迅速前摆,身体向前上方跳起,然后用全脚掌落地屈膝缓冲,两臂摆成预备姿势。”

一个完美的蛙跳落在我侧前方。然后对我说:“你练习一次。”

我拼命的回想刚才听到东西,在我记忆里一直觉得蛙跳就是蹲下去,身体前倾,然后向前方弹跳就可以了,可是教官解释的那样复杂,让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一次的练习再次以教官喊停结束,然后再示范,再练习。如此反复三四次,我依然十分僵硬,眼眶里热热的,在这个午后将我长大成人的那点从容折磨殆尽,只有机械的顺从和原始的羞耻感不停的交织,渴望快些做好,快些过去。

“报告教官,站军姿时间已到。请进行下一项训练。这位同学可以由我继续示范监督完成任务。”再一次练习失败后,这位新晋的班长说道。这是第一次听他说完整的句子。从容不迫,悠远绵长。

教官点头离开,剩下我对着他等待继续进行的折磨,很难过,很委屈。

他像教官一样站在我身侧,摆出一个半蹲的预备姿势,说:“你看其实很简单,摆好姿势,身体放松向前跳,有一个前倾的趋势就可以了,落地腿部绷直,看上去很用力的样子,胳膊紧跟着摆到身后就好。完全可以怎么轻松怎么来。跳出个样子就是了。”

说着跳了出去。尽管他说跳出个样子就行了,但我看见的依然是一个很完美的蛙跳。

也许因为他不是教官,本身就没有那么大压威;也许因为他的声音很轻柔,就像解析过的慢动作;也许因为他说很轻松的时候真的能够蛊惑;也许他说跳出个样子就是了让我没来由的安心;我照着他说的感觉,按照自己的理解跳了出去。还好,没那么僵硬了。

他点点头:“对,放松就好。我在前面带着,你跟着我跳,三十个,很快。”

听懂他的意思,我有些怔愣,但一瞬间如泉涌的感激温暖四肢百骸。如果不是安慰明显想哭的我,他的声音或许不会这么轻柔,但是我想那也应该是清风翠竹山溪流泉一样明朗的音色,还有一种淡淡的气度。

他在前面跳,我在后面跟着,来回三十个,不到十分钟。

然后带着我归队,教官点点头,我松了一口气。然后看着他再次向我走来,拿着我的帽子带在我头上,后面的扣子已经扣好了,还有我崩落的头绳。

我小声的说了句谢谢。那个下午我对他的感激久久没有散去。

再然后那天集体又被罚了,因为同伴被罚的时候反而哄笑,完全没有集体荣誉以及团结互助的意识。男生全部三十个俯卧撑,女生全部三十个蛙跳。从此以后,只要犯纪律,男生统统俯卧撑,女生统统蛙跳。

我突然觉得玩军事的真是太阴险了,这一场事情里,先是欲擒故纵的抓典型,然后杀鸡儆猴,敲山震虎,光是三十六计就用了好几计且兼玩心里战术,最后一视同仁,将那些抓住的没抓住的,全部找个由头罚了。

☆、part3

那天过后我对他的感激渐渐变了味道。他在前面领跑,我的视线默默追随,每天五千米都不觉得那样难熬了;他在旁边喊口号,我的眼光会不自觉的瞄过去,觉得他的样子真是好看,忍不住脸红心跳;他时不时的也会在后面监督一切,那个时候我总是想要回头找他的身影,看一眼就心口发热。

可是他总是按时来,按时走,偶尔休息的时候又总找不到他的影子,以至于一直想找机会接近都难。

当然,想接近他的不止我一个,想打听消息的也不止我一个,还有那些被他出色的外表倾倒的女生们。休息闲聊时,总能听女生们说探听来的八卦。

一个说:“宋班长的全名超好听哦。”

然后一个接:“叫什么,叫什么?”

一个答:“宋明轩。日月明,轩辕的轩。”

一个赞叹:“哇,好古典,好文艺哎。不过跟他人很称啦。”

一个又说:“听说是经济系大四的学生哦,而且成绩非常好,很牛的。”

一个感叹:“这么厉害你怎么知道啊?”

一个答:“我有个老乡,是经济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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