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 (第1/4页)

男人与女人,何等矛盾而复杂的关联,皇上与妃嫔,又是怎么能说得清道得尽,其中那些确实存在过的一厢情愿,或两相背离?正因为这是后宫,因为他是皇帝,因为我只是嫔妃,便注定,我们之间的所有一切,从生至死,没有纯粹与不渝,世事变迁,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真正的结局是什么。

感觉颈间的力道,愈发加重,除了喉头痛感,愈发感知眼前白花花一片,仿若天空中绽开白色烟花,亮的刺眼。因为呼吸愈发困难,我索性屏住了呼吸,不知为何,这一瞬间头脑茫然间,我竟想起,吊死在落英苑的吉嫔。

凤御煊紧紧靠上我脸颊,略有些冰冷的唇,一张一合,贴在我耳朵边缘,幽幽冷冷道:“蓅姜啊,你可算得全天下所有人,唯有我算不得。你可得我全部之爱,便是你不如我这般爱你,亦不许你算计,我甚至可容得你哄我,骗我,说些敷衍的好话。”

缺氧感,逐渐加重,耳边的话声有些飘无,我不动,也不挣扎,任他为所欲为。死亡对于我,并不恐惧,没有人可以威胁。

我只是心头挫痛,不可抑止,不知是莫名悲哀,或者只是在哀悼,当初谋算那一瞬,已然全不能顾,明知会伤害到彼此,也在所不惜的那种舍得。

我都清楚,亦如他心知肚明,仿佛都是心如明镜的成人,却是自私的怀着孩子般的童真,如此少,却还是真实存在,于是当成束之高阁的信仰,如常人般的期许,偶尔会将它套在彼此身上,寻找一点温暖。

唯恐被对方辜负,于是心胸郁结难平,如何都不能安宁。可我终是比凤御煊还要隐匿的成功,至少,在这一瞬,我忍住了求问,多少煎熬,无数伤怀,那些掺杂了功力而谋算的爱情,渐渐成了心中一道丑陋的疤,时不时隐隐作痛,于是,大部分时间,我们只能佯作无谓,或者根本不疼。

卡在喉咙上的手,渐渐收力,最后终于撤去,徒留我颈间一圈灼热泛滥。唇未远去,依旧服帖耳边,似乎喃喃自语,轻而沉,微弱可辨。那双眼,我看不到,却能想象得出,必是空洞黯然,失之常日之光华,如一口就不见光的深井。

“任谁都可以算计我,唯独你不可以,你不可以。这句话,蓅姜你可要记得一辈子。”

我并无声息,只是缓缓侧过头,柔顺的倚上那只搭在木桶边缘的无力手臂,牢牢抱在怀中,嘴角的笑,始终都在。

那一夜,凤御煊的疯狂前所未见,痛楚感混杂着极致的愉悦,就似带着灵魂,脱掉躯壳,游走九重天外。他在那我颈项那一圈淤痕之上,来回碎吻游移不止,我只是紧紧抱住他,不愿睁眼,不愿说话,如他般直白,我只能以沉默代替回答。

第二日起床,我坐在镜前,展现裸露颈间,无数浅浅紫红吻痕,几欲淹没那道勒痕,不若细看,只当是情爱痕迹,似乎过于幸福。邀月偷笑,又羞涩难当:“还好是正值春日,还有衣领可挡,若是到了夏日,娘娘可怎么出门呢。”

我伸手去摸,已经没有痛感,却似乎还能灼疼我指尖皮肤,那道痕,不管怎么掩,我还是看的清楚,只是外人不可知罢了。

原来,爱掩不住不安,甜蜜掩盖不了疼痛,总有人以为,有些情感无所不能,终是落得一败涂地。若是换成我们这等冷然清醒之人,便又是一番心境,清楚而残酷的直直看到本质里去。

“娘娘,娘娘。”刘东急急进门,面上喜色。我收手,让衣领掩住颈项,侧过眼看他。

刘东在我跟前一拜,急急道:“恭喜娘娘,那胡安已经晋升成左副都统一职,是早朝时候,皇上封任的,即日走马上任。”

我点点头:“总禁军都统已经拆分左右都统,皇上能调用胡安也是好事,只要能入了皇宫谋职,不愁以后爬不上来。”

“娘娘说的极是,听皇上说,等到华副将军身子骨好一些了,还要在委任出征的。还有就是,临平公主似乎有身孕了。”

我一愣:“临平公主有孕?何时的事情?”

“奴才也是才知道的事,因为福公公让下面小太监送一些安胎补品去驸马府,刚好路上给奴才碰见了。”

我浅笑,染了眉梢眼角:“那可真是好事,哥哥也有自己血脉延传了,真是喜事。过会儿我写封信,你捎去驸马府,探探口风,若是真的,多准备些东西,也好尽早送过去。”

“娘娘放心。”

“对了,既然胡安今日便走马上任了,等稍微空闲,少有眼目之时,让他走一趟兰宸宫,我有话要问。”

“奴才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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