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不过,云舫这样一说,倒是把她的疑虑打消了大半,想着以她和周亮的关系,她是极有可能去问的,撒谎也容易拆穿,转而又想,若云舫不在乎她,即便是被拆穿了,又有什么关系?最多是她看透了他这个人,不再同他联系罢了,深圳的女孩还差她一个么?

就这么会儿,她的脑子里换了无数个念头,云舫又“喂”了一声,她才回神,疑虑打消心情便畅快了,她索性趴到床上,也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聊了近十分钟,云舫才得知她在上海,忙问了她房间的电话,改打了座机。

沐阳躺在床上,曲了手指端详指甲,嘴角挂着笑,絮絮叨叨地跟云舫讲上海好多摩托车和自行车,也跟他聊起高架桥,和路两旁的梧桐树,说这都是深圳没有的,云舫也跟她讲了哪里购物较便宜,去外滩怎么搭地铁,衡山路有个音乐餐厅,比酒吧清静,却是很有气氛的。沐阳这才知道云舫原来是上海人,问他为什么不留在上海,云舫却只说想换个环境,沐阳觉得这理由不充分,但也没追问。

礼尚往来,云舫也问了她,沐阳回答说是湖北人,云舫立刻笑她是九头鸟,沐阳说你这取笑俗套了些,大部份人都是这般反应,你也不换个新鲜儿点的。云舫说:那重来一次,你是哪里人。

沐阳兴致颇高,佯作正经道:我是湖北的。

云舫笑道:哦,听说那里有什么鸟类特产来着?

沐阳答道:鸭脖子。

两人都笑了,沐阳忘了适才要发奋图强,做个出色员工的‘远大目标’,笑得弯腰点头。空调丝丝地吹出冷气,似乎全聚拢到书桌的会议记录上,白色的纸在灯光下反射出冷寒的银光,台灯和地灯都是暖黄色的,沐阳索性关了水晶吊灯,只余下那暖暖的、并不分明的暧昧色调…

谁说,失忆的只有男人?

一通电话打了近一小时,末了,沐阳道晚安,正要挂断电话时,云舫突如其来地低沉道:“早点回来,哦,回来那天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沐阳原想说经理的车就停在机场停车场内,搭他的车回去就行了,却是没说出来,心里倒是很愿意他大费周折一番,尽管,她知道,到时她仍是会搭了经理的车回去,到家了才会打个电话,告诉他回来了。而她不拒绝,享受的,也不过是心理上的满足而已…他,哪怕也是有丁点儿在乎她的。

会议记录是看不下去了,沐阳站在二十楼窗边,望着霓虹灯闪烁的街道,一条条的看去,不禁想,云舫曾经是住哪条街的呢?这是他的老家,他曾在这里上学,在这里长大,在这里有了第一次恋爱,那个女孩子是不是还在上海,还住在云舫家里的那条老街上。

很突然地,她觉得背后空洞洞,冷嗖嗖的,这个城市原本就陌生,却因为云舫,她更觉得陌生了…但也不由自主地想贴近一些。

九点时,介桓拨分机来问沐阳要不要吃宵夜,换作平时,沐阳肯定是会说:你要去,我就陪你。这次,她是想也不想便说好,等我换衣服。

他们就近找了家火锅店,介桓是重庆人,沐阳也是能吃辣的,去的路上便商议好了要吃香辣小龙虾,于是,红澄澄的一盎小龙虾上来后,两个便“噼啪”地撕壳吃起来。沐阳的胃口很好,直夸龙虾做得地道。介桓见她的馋样,笑道:“地道?那得是我这个地道的四川人说了算。”

“那这里到底算不算地道?”沐阳问。她在同事面前像来是不矫作的,油渍顺着剥壳的手流到手腕儿上,忙抽了张纸巾胡乱地擦两下,又道:“吃龙虾烦的就是脏手,一会儿再去洗了!”

介桓道:“不说地不地道,只不过是吃不出感觉来。”

沐阳垮下脸来,佯作丧气道:“来上海的就我们两人,这会儿怕也是找不出个让你吃饭有感觉的,你将就些吧!”

介桓朗声笑道:“跟女孩子去宵夜,倒是很少点过这种油腻腻的虾蟹,一来是女孩儿怕上火,二来吃相总是不好看,也就你就这样的才全无顾忌,不过终究了是太冷清了点儿,多几个人就好了,猜拳罚酒什么的,闹个十多分钟,气氛就来了。”

沐阳跟龙虾奋战的手暂停,诧异道:“真看不出来,经理你平时都斯斯文文的。”

介桓像是回答她一般,“啪”地剥开一只龙虾,油渍溅到桌面上,但他的手离得远,白衬衫没沾上一滴。“吃饭的时候,谁还讲究斯文?我也是学生过来的,难得上馆子吃一顿,吃得多就等于占了便宜,何况小时候家里穷,跟兄弟姐妹们抢菜是常事儿!”

“我是独生子女,家里就我一个,还没有跟人抢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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