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温玉勾了勾唇,眼眸清亮,一只咬中猎物的小狐狸,狡黠奸猾,“要去砍人还是抢劫呀大佬?”

“你他*妈知道个屁!”他这一下被刺得面绯红,横眉怒目,凶相毕现。

可惜对手丝毫不惧。

“噢,那多半是去砍人。对手难缠,恐怕有去无回,所以才话多事多,居然发神经来天台等我一个陌生人。”她猜人心事,七成准,家中有各路神仙,实难伺候,察言观色成她生存本能。“你想要交代什么?同我说你叫陆显,江东陆逊的陆,高官显爵的显,从哪里来,要到那里去,何年何月出生,父是谁母是谁,今时今日曾混过红港,免得被人扔去填海,没人收尸,有没有陆显这个人都无人知。”

温玉将手中烟摁灭在水泥墙面上,娇娇小小模样,还未及陆显肩膀,站他身后,便即刻被他宽厚身影湮没,瞬时消弭。

陆显一时不言,手肘撑住围栏,颀长身躯斜靠在墙面,寒星似的眼亮得惊人,懒懒望向温玉,随意牵了签嘴角,似笑非笑,玩味至极,忽而问:“你今年多大?”

“十六。”片刻又补充,“年底十七。”显然稚气,不愿旁人因年龄而轻视。

“十年。”陆显感叹。站直身体,深黑色T恤衫被粗壮厚实的肌肉绷得紧紧,一双腿长而直,街边三十块一条的破烂牛仔裤也能穿出一身桀骜风流。他伸手胡乱揉了揉她发顶,再从口袋里掏出三十五块半钞票,塞到她手里,“你欠我三十五块半。”

不等她拒绝,抬脚绕过温玉就要抽身离去,走时两指并拢,在空中虚指,“伊莎贝拉”似警告,又似低吟。

作者有话要说:又开始写这种妖里妖气的文。。。。

谁想到我是个再正经不过的姑娘呢?

4温家

九点放课,司机开一辆黑色沃尔沃轿车准时在宏鑫大厦门口等。

温玉笑呵呵与同学道别,拎着书包上了车。

“七小姐,周末温书累不累?”

温玉靠着窗,舒展身体,懒懒瘫在车座上,总算放松一刻,“还好,吴叔阿弟今天乖不乖?”其实在问,阿弟一下午见不到她,是不是又开始闹腾,掀桌扔椅,哭哭闹闹,惹大妈发火。

吴叔说:“家里只听得到麻将声。”

“那就好,只是因我加班,吴叔辛苦。”

“哪里哪里,七小姐读书是大事。二太要出门打牌也只能自己叫车。”

温玉苦笑,这哪里是因为看中她。根本是大妈借机故意刁难二太,要她挂一身钻石珠宝招摇过街,明晃晃等人抢。

等二太打完牌回家,又有一箩筐冷嘲热讽等她。

处处事事都叫人头痛。

忠烈祠到这个年代已不单是一座祠,也变作老学究无事怀古的好去处,一层层围墙修起来,忠烈祠已成地名,小村庄一般大小,民国时期建筑修了又修,一说推倒重建就有大批文化青年举牌游行,高唱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千年古祠文化瑰宝也敢推倒。

温家败落之后便搬进忠烈祠三元街祖宅,一家子二三十人挤一座小楼,每人分得空间有限,连市区三十平一间公寓都不如。

车驶过忠烈祠入口,一座砂岩凿出来的贞节牌坊,镌刻着一千年血泪巍峨耸立,门楣上刻“冰清、玉洁”,“竹香、兰馨”,又有吴梅氏、叶江氏、温钱氏、温闵氏、温田氏,一列列下来,温家不知出过多少贞烈女子,血淋淋的创口彰显在牌坊上,却等世人褒奖,美誉天下。

一阵阵冷森森的风吹过,风中多少撕心裂肺悲泣,村民指指点点说牌坊下闹鬼,夜夜长哭,谁知道这座贞洁坊,吊死过多少人。

阿珊在门口接人,取过她手中重物。憨憨地笑,“七小姐回来啦!”家中老仆钱姑回家养老,就由她表侄女阿珊接过重任,只是阿珊才来,不会讲本地化,厚重的乡音时时刻刻提点着大妈温家败落的现实,人又傻,大妈手气不顺最爱拿她出气。

今晚大太做东,邀了三五好友来家中打牌,只是牌友水准下滑,要么是暴发户的太太,要么是谁家养的不入流的二奶,她虽然赢钱,却还在眼皮上翻左挑右捡,赢这些人的钱,她倒还看不上,但要出去打?神经病,她欧玉芬堂堂船王太太,哪有出去陪人打牌的道理。

温玉经过客厅,甜甜叫一声:“大妈。”

欧玉芬鼻子里哼哼,算是应一句。她对桌一位太太说:“还是温太太有福气,家里的小姐们一个个靓过电影明星,摆在家里看都看不够,哪里像我家,几个讨债鬼,一个月也回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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