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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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仗打到天明,淄州军的抵抗很顽强,最终随着黑北屏和杨波逃回城里的不过几百人,人人带伤。黑北屏和杨波也都受了伤。他们不敢再出战,紧闭城门,摆出一副坚守的架式来。

没有捉住黑北屏让灵州军后悔不已,见淄州军缩在关里不再出战,阮香无奈,只得指挥灵州军开始攻城。一时间城上城下矢石如雨,灵州军的英勇和黑北屏领导下的淄州军的顽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是最锋利的长矛遇到了最坚固的盾牌,究竟是矛更利还是盾更厚?双方都在咬牙坚持着。

十二月初五,靖难军攻城第三日,飞云关巍峨的城墙伤痕累累,很多地方都出现了修补过的痕迹,被鲜血染红的城头上依然飘扬着淄州的旗帜。三天里,灵州军想了各种办法攻城:攀登云梯,黑北屏命射火箭,云梯皆着火,正在攀爬云梯的灵州士兵烧死者甚多;灵州兵又造冲车,被淄州军运石凿眼,用葛绳穿定飞打,冲车尽数打折,灵州军又挖掘地道,黑北屏命令在城中掘重壕横截,灵州军只好无功而返

三天来,灵州军想尽了各种办法,有几次已经攻上了城头,无奈没挡住淄州军的拼死反扑,后继部队被截断,最终又被淄州军赶下来。淄州军焕发了前所未有的斗志,城墙上层层叠叠都是交战双方的尸体。灵州军攻城一刻不停,淄州军都来不及把尸体运走,幸好已经进入冬季,天气十分寒冷,尸体一时之间也坏不了。黑北屏三天没有合眼,一直坚守在城头,和士兵们共同作战。他用嘶哑的嗓音不停地鼓励那些疲劳的士兵。

灵州大营,呼延豹脑袋上被城上的滚木擂石砸了一个大包,现在怒气冲天地在发火:“郡主,我们是不是换一条路线进攻?我的手下已经伤亡了整整两个大队的士兵了,他们都是我们最优秀的战士,再这样打下去,弟兄们撑不住啊。”也难怪呼延豹抱怨,他的支队这三天都是负责主攻的部队,伤亡也最惨重,但是士兵们的英勇并没有换来应有的胜利,整整两个大队的伤亡,呼延豹自从开始打仗以来还没有经历过这么惨重的损失呢。

吴忧也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即使攻下飞云关,我军元气大伤,也无力北进了。”

宁雁急匆匆走进来道:“郡主大喜了!”

阮香问道:“什么喜事?”

宁雁道:“如果不出意外,我们明日就可以拿下飞云关。”

阮香急道:“快说说,有什么办法?”

宁雁道:“为将者必须知道天时,据我观察,今夜将有大雨雪,到时候敌人视线被阻隔,火箭、滚油等防守有效武器失灵,正好可以攻进城内。”

阮香道:“好!命令部队停止攻城,回来休整,等夜里再攻城。”

灵州军潮水般的攻势终于退去,黑北屏一直悬着的心也暂时放了下来,杨波来到他的身边,“黑哥,我们的箭矢、滚木擂石都剩的不多了。”

黑北屏惊道:“用得这样快?原来不是储备了将近一年的用量么?”

杨波苦笑道:“刺史郝大人觉得飞云关用不了这么多,一个多月前就把大半物资给调走了,说是要防守淄州城。而且灵州城的攻势之强已经大大超出了我们的预料,防守器械的损耗相当快。”

黑北屏道:“能守多久就守多久吧,咱们都是为了淄州。”他说话的时候半闭着眼睛,因此他没有注意到杨波眼中那一闪即逝的复杂神色。

夜,阴云汇聚,寒风乍起,天上一颗星星都看不见。负责了望的淄州哨兵从城墙上望出去,外边一片漆黑,除了临近的哨楼上的灯火,到处都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他努力望向远处,但是所有的东西望上去都是一片奇形怪状。忽然一阵冷风吹过,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落了下来,因为已经是冬季,气温很低,所以雨点儿落在哨兵伸出哨楼的脖子上,冻得他打了个寒颤,他赶紧缩回了脖子,反正往外看也看不到什么。哨兵给自己的偷懒找了个理由。

这场冷雨夹着冰雹铺天盖地就砸了下来,但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灵州军悄悄拔营了,一列列沉默的士兵忍受着冷风凄雨,向飞云关进发。每一个士兵都背着一大包土,先走到的士兵扔下土包默默地退到一边,后面的士兵跟上来,也是如法炮制,不一会儿功夫,一个倾斜的土坡出现在飞云关城墙下,而且还在渐渐加高、加高

黑北屏太累了,刚刚小憩一会儿,忽然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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