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部分 (第1/4页)

荀卿道:“难道他会用郡主的生命做要挟?”

张静斋不答,反问道:“你真正看透过吴忧这个人么?”

“主公的意思是?”

“没什么,虽然他有时候显得卑鄙狡诈,但是有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若是他们出城之后就换装分散逃亡,恐怕没那么好捉吧。不过不追也不象话,还是派人去追追看吧。逃掉了也无妨,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女婿么。”

“可是主公”

“如今西北之事,除了吴忧,谁可当之?”张静斋叹息道。“人才难得啊。”

第二十一节虎啸

燕州,白郡。

吴忧打算在这里停下来休息一天,汇合一下分散的人手,顺便给张颖买点东西。

一路上吴忧大部分是走水路,过昌平关之后,在铭城附近渡口上船,沿燕水向东,过燕州城,进入霖水,换船北上,然后在白郡附近的渡口下船,陆路再走半天就到了白郡。这也是最舒适的一条路,大半时间都在坐船,省去了鞍马劳顿之苦,最适合吴忧这样的有伤之人和张颖这种不惯骑马的女眷走,苏平虽然已经习惯了骑马,不过自诩文人的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能省事的机会,他走的同样是水路。

张静斋并没有大张旗鼓地追捕私自逃走的吴忧等人,事实上也就是一开始的两三天盘查比较紧,后来干脆没什么追捕的人了,这让吴忧有种全力一拳却打在了空处的感觉,庆幸之余不免有些扫兴。不过他还是不敢冒险穿过圣武关回到云州,而宁可绕比较远的道路,取道临近淄州和云州的白郡。这里地势比较平坦,可以直接进入云州草原,只有踏上云州的土地,吴忧才可以真正放下心来。

虽然库狐兵南下,不过还从来没有打到过燕州,所以这里还是一片太平景象。吴忧和苏平就在客栈挑选了个角落对坐饮酒。

苏平端起一杯酒,洒在地上,口中默默祝祷。

吴忧道:“苏兄可有心事?”

苏平太息道:“去年四月十二日,列古都桑巴刺原会战,杀人盈野,血流漂杵,是我的罪孽。”

吴忧也是心下凄恻,道:“我听说此役先后杀人十余万,神威将军手段未免太过狠辣了。”

苏平道:“还有后来沃城城破被掠,也是我的疏忽,定计不周,又是几万军民的性命,唉!”

吴忧道:“苏兄不必自责过甚,战争本来就是这样残酷。胜利是用无数士兵和平民的尸骨堆成的。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就不要征战于疆场了。”

苏平道:“从那以后,我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合作为军中统帅。一旦没了这种心气,做什么都没了劲头,萨都喜欢坐那个位子,就让他坐吧,我那份争强好胜的心都淡了。看起来我还是做个谋士更合适些。”

吴忧见苏平沉浸在往事中不能自拔,转移话题道:“白郡东面就是淄州凤来城了,阮香的部队围凤来城有一年了吧,怎么还没打下来?”

苏平道:“一年零两个月了。粮食都收了两季了。依靠完备的工事,阮香围城部队人数并不用很多,一减再减,现在恐怕只剩一个师的规模了吧。而现在城中能喘气的估计一共也不到一万人了。围而不攻这招实在歹毒。苏中这厮也真能挺,就是不肯开门投降。阮香有足够的耐心玩死他。每天都在等死,这种日子不是人过的罢。”

“泸州那边怎么样?听说赵扬已经离开了皋城,回了泸州?”

“长期在皋城维持一支庞大的军队可不是明智之举,阮香不攻下凤来城也是存心消耗泸州的军粮士气。赵扬也不是傻子,打不破阮香的防线他就没法增援苏中,就算最后救出苏中,所得也抵不上失去的。而论到地利、人和,阮香都占着上风。既然不可能有什么作为,赵扬只好放弃救援行动,带主力部队回去泸州了。”

吴忧轻轻叩击桌面,想了一会儿道:“苏兄这是从常规去推断,我觉得此事另有蹊跷。阮香这边且不去说她,目的和手段都很明确。泸州这边变数却是相当大的。我觉得泸州如果有意进取淄州,凤来城绝不可弃。”

吴忧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大概勾勒了一下周边地图,用筷子指点道:“皋城虽说邻接泸州,不过南下的路线却被河流山川阻隔,不利于泸州所擅长的骑兵部队展开,出路只有一个番口川,被阮香堵得死死的。而凤来城周围的情况则大不相同,大片的平原正适合骑兵奔驰,只有一条浅浅的涟河阻挡,到了冬季,涟河结冰,人马完全不受阻碍,而且现在阮香的水师也进不去涟河。渡过涟河之后,青城、淄州城、富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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