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部分 (第1/4页)

吴忧将阮香回信的事情说了,问众人意见。陈玄首先道:“主公,此事透着蹊跷,清河怎么偏偏在这要命的时候出了变故?别的不说,只要被萨都逮住,咱们都没个好儿。我看咱们不能按着清河给咱们画的道道儿一路走到黑,弄不好咱们几千弟兄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罗奴儿道:“我同意陈先生的判断,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利益面前,清河跟咱们的盟友关系难保不会发生变故。一旦他们像上次嘉秀关一样把咱们晾了,恕我直言,咱们这次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圣京不堪一击,咱们要是独自面对萨都,这里就是咱们的埋骨场。”

吴忧倒不成想罗陈二人对清河的成见如此之深,一上来就怀疑清河的诚意。不过这可能代表了军中的主流意见吧,阮香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确实很让人怀疑,毕竟要论勤王军,清河才是重头,而且清河一向尊崇皇帝,这次眼巴巴看着圣京被围却毫无反应,未免太过消极了。不过吴忧还是不愿怀疑阮香,他相信,阮香不会眼睁睁让他跳入萨都的包围圈的——也许萨都的兵力超出了预期,清河正在调集部队呢?但这样的推测却是无法立住脚的。吴忧也是老于带兵的人了,未算胜先算败,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的。现在圣京周围局势如此险恶,一不留神就要饮恨沙场,罗、陈的谨慎有道理。

“苏谒先生有何高见?”吴忧心中虽然有了定计,却不忘征求一下苏谒的意见。

苏谒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见吴忧询问,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又去想自己的事情了。

“罗兴?”吴忧挨个点名。

“末将以为,清河一向是我们的盟友,可以信任。要暗算咱们的话,他们只需掐断咱们的补给线就可以了,这对他们而言不费吹灰之力,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听起来也有理。”吴忧点头道。

“将军,请借一步说话。”苏谒像是忽然决定了什么事情一样,抬起头来沉声道。

吴忧诧异的神色怎么都掩饰不住,陈玄对这种明显的不信任则勃然大怒,拂袖而起,大步走向帐外,罗奴儿等将也是有不平之色。吴忧忙挽留道:“陈先生留步!”望着苏谒道:“苏先生,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不妨讲在当面。”

苏谒却坚持道:“只能与将军一个人说。”

不等吴忧吩咐,帐中众人鱼贯出帐。

吴忧这时候也感觉到苏谒所言必定十分重大,否则他不会这样郑重其事地一再强调。等到确认众人已经离开一段距离之后,苏谒一字一顿道:“阮香已经把你出卖了。”

这几个字如同惊雷在吴忧耳边炸响,吴忧一把抓住了苏谒的衣领,厉声道:“你胡说!”

以苏谒的身手,原本可以轻松避过吴忧这一抓,但他并没有避让,双目如钢锥一般攫住吴忧的双眸,沉声道:“千真万确!清河主力根本不在昌平关,而是南下攻取柴州、开州去了,昌平关的大军,只是一个幌子!阮香不惜以身犯险,就是让你和张、杨两家相互牵制,将天下英雄玩弄于鼓掌之间!清河大军尽在江南,莫说是拖延几日,就是拖延几十日,清河也拿不出兵力来和萨都决战。”

吴忧的双手关节因用力而发白,脸上青筋暴跳,尽管他根本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但苏谒的话怎么听都不像假话,他有什么必要说谎呢?

“苏先生,你可有凭据?”吴忧咬牙切齿道。

苏谒轻轻振衣,弹开了吴忧的手,长揖道:“将军,咱们的缘分尽了。”说罢径自出门而去。这也不能怪苏谒绝情,实在是他说出这惊天动地的消息来,本就是违背了“那人”的意愿,其中所冒的风险吴忧根本就想象不到,如此披肝沥胆却见疑于吴忧,自然是没法再呆下去了。他本性高傲,其中曲折之处更不屑于跟吴忧解释,只有愤然离去了。

苏谒说出的消息太过震撼,吴忧心神摇动,心里只有一个声音翻来覆去地嘶吼——小香出卖了我——天地之间仿佛也只剩下了这不甘的怒吼,他心中最为倚重的坚强基础轰然崩塌,神思恍惚之间竟是没有注意到苏谒的离去。

第二十三节剧变

苏谒飘然出帐,径自上马走了。他本没有什么行李从人,此刻孤身离去,却也潇洒。陈玄、二罗等单从苏谒的态度无从揣度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想不到他居然话都没有一句就此走了。待到苏谒一直离营远去,他们才反应过来,蜂拥入帐,却只见吴忧牙关紧咬,晕倒在地,双手攥拳,鲜血淋漓,帐内一切用物都被打得稀烂!明显是很久没有发作的老病复发了。苏谒离去,吴忧发病,云州众人只好一起商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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