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1/4页)

此时此刻。

他在这里。

就是彼岸。

即使再见之后,还是会再分离。

让我静静地抱你一抱

让我看看你。他说。扳开我头,离开一些打量我。我扭过脸。不要他看。不想让他看到我哭红的眼。

他放开我。转身打开军绿色牧马人附驾驶一侧车门,让我上车。

你跟朋友借的车?我问。

他淡淡道,我自己的。

我有点吃惊。当过几次美腿小姐,我约略知道JEEP牧马人的价格。尤其这辆车的配置还是顶配。

没想到他这么有钱。只是之前他为什么一直没开?骑辆破单车带我满城转悠。想是有他的原因吧。我没有问。这是他的的问题,他既不说,自有他的理由。

十八岁可以考驾照么?我突然想起来。无证驾驶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系好安全带!他横我一眼,没回答。

我不会。我说。我有点窘。我没系过安全带。坐计程车我向来坐后面。坐过几次那个男人的宝马,他也从没要求我系安全带。他很开心地笑,像大人看见小孩子做出什么糗事那般笑,居然笑出几分慈祥。他一边笑一边帮我系好安全带。旎旎蜷在篮子里。篮子横置在我膝盖。他拍拍旎旎,用上海话说,囝囝乖,爸爸带你去看医生。

车子起动。平稳迅捷。

我们去哪?

上海。

上海?我很吃惊。

那有几家宠物医院昼夜营业。杭州的我不知道。

我把头靠进椅背,阖上眼睛,手搭在旎旎背上轻轻抚摸。他回来了。一切问题烟消云散。即使世界下一分钟就要坍塌,毁灭,崩溃,也没什么。有他在,什么都好。有他在,坍塌,毁灭,崩溃,又算得了什么!

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左腿整条腿也在隐隐做痛。他回来了。我松懈了。松懈后的我身心俱疲。

车上高速公路,速度愈快。

别睡觉,陪我说说话。他牵过我左手,放在他膝盖上,右手不把方向盘也不换档时,就覆在我手背上。你的手还是这么冰。他说。你的手还是这么暖。我说。我扭头看他。他笑。我知道他的余光看得见我。

安谙。我叫他。

嗯?

没什么。我说。真的没什么,我只是想叫一叫他的名字。叫一叫分开这么久以来只能在心底默默呼唤的他的名字。

他侧头看我一眼。想我了对不对?他问。我不做声。不做声就是默认。我想他。的确想他。很想很想他。我不想否认。

他用力握一下我手,长长叹一下,我—也—想—你。他一字一字地说。我去了哈尔滨。昨天才回来。你给我打电话时,我到上海也就几个小时。手机放在背包里,所以没听见。他摇头笑笑,唇边掠过一抹无奈,也是没想到,你会打电话给我。

我心里一阵清彻的痛。哈尔滨。他竟然去了哈尔滨。那个我想忘不能忘的美丽冰城。这个时候该是杜鹃花盛开了吧。

你去哈尔滨干嘛?我问。

不干嘛。就是想看看你成长的地方什么样,尝尝生你养你的家乡水,还有著名的哈红肠。

一阵暖流从我心底汩汩介翻上来,涌进眼眶。酸酸的胀。从南到北,万里迢迢,他去哈尔滨,原来只是要看一看我自己都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可能回去的我的故乡。我掉头看窗外,高速公路两边暗夜里莹莹闪烁的提示牌疾向后退,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哈尔滨好吗?我问。

好!成着好了!姑娘贼拉漂亮,个儿顶个儿小水葱似的,又水灵又直苗。那叫一个“尊(去声)”呐!他跩一口东北腔大声说。

我笑着推他一下,你到底去的哈尔滨还是铁岭?我们哈尔滨人说话才不是这个味儿呢。

他朗朗笑出一口超白牙齿,说,俺还发现吧“浩”,你们哈尔滨“银”个儿都挺高,就你这身高在那边不算个啥事儿。是不是跟那嘎瘩水土有关哪?

我笑说,怎么啦?嫉妒还是羡慕啊?我们北方女孩的确比你们南方人修长一些。

他说,少臭美了。继续用本山大叔的声音调侃我,大个就好哇?跟大洋马似的。又不做模特。多废衣裳料子!

我笑着纠正他,要说废也只能是废裤料。

他白我一眼,唉呀嘿,说你白你还不洗脸了!

事实如此嘛。我笑。打心眼儿里笑出来。恨不得大声叫出我的开心。让全世界都听到。他回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