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4页)

荷园的清晨很静,鸟儿都不敢随便叫唤一声,也听闻不到虫鸣,但这安静却仍然掩不住荷园暗藏的生机。

程子妃盘坐在荷园的竹林里,将心柔和得如溪水滑过石面,轻柔到能感受到周边的细微棱角。虫蚁在泥土中的涌动,鱼儿在潭水中的游动,小兽在丛灌的窜动凡此种种,程子妃似乎都能用如水的心感受到。

突然她的心猛地一跳,超出了平时的心跳频率。竹林动了,身下的土地动了动。她知道是有人发动了荷园中的机关,荷园的布局怕是已经变了样,有些景致似被整体移了位。

程子妃却静静地坐在那里,动也没动,她知道发动机关的人会来找她,她就是想看看自己以不变应万变时,对方需要多长时间可以找到自己,她要用这样的方式试探出对方具有怎样的侦察、追踪和应变能力。

我要清楚知道对方有怎样的实力。

这些本事本来是作为特工的她的看家技能,但自从穿越至此后,她却从每个细节都受制于人,她现在要知道是自己彻底退化了,还是对方实力太强?

程子妃将心沉入丹田,感受着如水般的内力流动,对身外的变化不闻不问。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响起了“沙沙沙沙沙沙”的响动,但声音在她不远处便停了下来,一动不动。程子妃已经察觉有人站在自己左前方,但心念不动,只专注于内息变化,并不理睬。

一个时辰后,程子妃缓缓睁眼,看到黑鹰微侧着身,恭敬地站着,身形纹丝不动。

程子妃从入静中醒转,内息还在皮肤上流转不退,脸上光泽照人,微微一笑,如梦如幻:“黑鹰,你好深厚的定力。”

黑鹰似并不被程子妃的媚力所动:“黑鹰的本职便是保护王妃安全,职责所在而矣。”

程子妃笑容不改:“长年隐于人后,做事最多,功劳全无,别人显贵,你却无名”语气顿了顿,“你却真的心甘吗?”

黑鹰一怔:“暗门历代如此,从祖辈到师门并无二致。”

程子妃笑意更浓:“那不更可悲?历来受这不公平待遇,却不思改变!以你之能,以你师门的世代努力,便该受如此不公吗?”淡淡的笑,却透出冷意,“平日不知有多少危险?遇多少非人处境?查些别人正常渠道无法查到的秘密,别人却觉是你应该做的,查到是本职,查不到便是失职。无人觉得你行事处处危险,随时会丧命。主人一句‘我知道了’便被打发,施舍一样最多再加一句‘做得很好’!”

黑鹰的心开始不再平静,嘭嘭地乱跳,程子妃的每一句话都像一个无孔不入的锥子,总扎在他心的最柔软处。

程子妃的笑越来越冷,但每句话都敲在黑鹰的心坎上,听着她的话就像一个无比饥渴的人望着慢慢拍过来的冰山一样,既怕又渴望。

“你的心有过害怕,有过彷徨,曾经想过放弃,也曾想着离开。”程子妃直视着黑鹰,仿佛看穿了他每一个心思的变化,“但你从不敢提出,也不敢细想。你可以无惧地选择面对那么多危险,却无法面对自己想离开的心!

程子妃似在说黑鹰,又似在说曾经的自己。她的每一句都说在这一行的痛处,以自心不乱的黑鹰第一次觉得心动如麻,完全不能左右自己的思维。

“你自忖武功在齐王府中如何?”程子妃突然如此问道。

黑鹰只觉自己的心被完全看透,便顺着本性如实回答:“算不得最好,但齐王府内却无人有把握能胜我,或者杀了我。”

程子妃突然便移动了,就像一个不断蓄水的深潭,瞬间决堤喷涌,势不可挡。

黑鹰瞳孔不由放大,他看到了程子妃自己扑来,看到了她眼中的杀意。向左?向右?向后?向上?还是迎上去交战?黑鹰头次觉得自己的心如此犹豫,竟然不能在刹那间做出一个哪怕是不对的决定。

一柄冰冷的匕首紧压在黑鹰的脖子,似随时都会噬血。

程子妃和他贴得很近,鼻尖几乎都碰在了一起。程子妃眼中的杀意依然不减,嘴角讥讽一样的笑却更明显:“没人能杀你吗?我若杀你,你逃得脱吗?”

这一刻的生死一线突然便让黑鹰冷静下来,他的心恢复了正常的心跳,连程子妃都明显地感觉到了这点。黑鹰用平静的语气说:“王妃好俊的身手,不过要杀黑鹰也非这么容易。”

脚下一滑,身子猛向后仰,黑鹰以不匪夷所思的姿势向后滑了出去。

他的身形方停,便发觉那柄冰冷的匕首依然贴着脖子,程子妃的脸依然离自己很近,鼻尖依然险些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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