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部分 (第1/4页)

直到安贵妃摸着皇上平日里的书案,坐到他平日里坐着的位置上的时候,她才看到了不同。

在书案位置的左手边,有一个小小的书箱,打开来全部都是皇上的亲笔。每一个字,都是皇上对于皇后的思念。大概皇上有这样的习惯,而这世间也没什么人敢来窥探他的书房,所以皇上放在这里很是放心,并没有锁起来。

安贵妃一幅幅的展开来看,越看便越觉得自己荒唐。

不过看到最后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皇上不把这些东西带在身边,因为他不希望让皇后知道这些,因为他是皇上,是男人,是要面子的。哪怕是下了黄泉,照样也要在那位皇后的跟前保持着自己的形象。

生同寝死同穴,这六个字,只属于他和皇后,再也容不下别人。

她原本是想,让福禄假传圣旨,扶持大皇子上位。但是如今,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她趴在书案上,脸颊贴着那些皇上亲笔写下的思念,缓缓地流出了眼泪来。

“福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滚吧,都给本宫滚的远远的”

她的语气从平静到激烈再到颓败,甚至连趴在桌上的力气都没有了,揉碎了手里的纸张,捏的紧紧地蹲在地上。她的视线落在那个小书箱上头,嘴角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

看着书房里的安贵妃,福禄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安贵妃恭敬地鞠了一躬,静静的离开了书房。

从存放遗诏的地方取出了皇上早已经写好的遗诏之后,福禄穿上了属于总管大太监的衣裳,一丝不苟,面容严肃的走进了朝堂。

福禄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大皇子的面上露出了些许喜色。安贵妃能够放福禄前来,应该是已经说服了他吧?不然安贵妃怎么可能会放他过来呢?这一点不光是大皇子想到了,其余的人也都想到了,所有人面上的表情都变得很好看。

至于最坦然的,大概就属安王了。

反正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如果太子还是登不上皇位,只能说是天意,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至于如果大皇子上位之后会对他进行报复的事情,说起来他也不怕,反正就算不做这事大皇子也不可能会放过他。更何况,做了这件事情之后,他在朝堂上的名声一时无两,大皇子还未必能动的了他。

“公公前来,不知究竟所为何事?”

有官员上前打探,福禄垂着眼,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径自走上了最高处。

他打开遗诏,听见下面有人吸气的声音。福禄的心里没有多少波动,抬起眼扫了一眼下方的众生百态,目光在安王的身上落了一下,又在太子的身上落了一下,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提气,开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所有人跪下,哗啦啦的一片,乌压压的朝服连成了一片,整个朝堂寂静无声。

这是权利的力量,福禄在心中这么想着,垂着眼皮在心中无声的笑了。他从来都被当成是皇上的一条狗,一条不叫的好狗,一条懂事的老狗。然而他这只老狗,在手握了圣旨之时,哪怕是这天下最骄傲的人也要对他磕头下跪。

“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敬天法祖之实在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为久远之国计,庶乎近之。

今朕在位三十六年,实赖天地宗社之默佑。念自御极以来,虽不敢自谓能移风易俗、家给人足,上拟三代明圣之主,而欲致海宇升平,人民乐业,孜孜汲汲、小心敬慎,夙夜不遑,未尝少懈。数十年来殚心竭力,有如一日,此岂‘劳苦’二字所能概括耶?前代帝王或享年不永,史论概以为酒色所致也,皆书生好为讥评,虽纯全净美之君,亦必抉摘瑕疵①”

厄长的遗诏听的人昏昏沉沉,连身在何处都弄不清楚,但是所有人都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仔细的听着。

他们都想知道,最后的赢家究竟是谁。

虽然明知道结局大概会是太子,但是在没有说出来之前,就容易抱着难言的希望。尤其是,在安贵妃把持着皇宫的时候,福禄走出来究竟代表着什么。

“安王皇三子晨,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庆历三十六年七月三十日 卯”

这个结局,似乎有些不对

所有人都愣住了,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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