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页)

“白乐天有个习惯,每作诗,令一老妪解之,问曰:‘解否?’妪曰解,则录之;不解,则易之。”

阿雾开始吊文拽字,若不假作高深一些,根本压不住紫扇这等只会崇拜“听不懂”的人。

紫砚和紫扇连蒙带猜还是明白了阿雾的意思。

“姑娘说得对,我也觉得诗就该简单易懂才是。“紫砚点头道。

阿雾又为二人解说了这首《咏鹅》,点出了“曲项”和“向天歌”的画鹅之灵动活泼,又评了”白毛、绿水、红掌”染成的“白鹅嬉水图”,紫砚和紫扇这才品读出这首诗的妙处来,皆心悦诚服不提。

却说今日紫扇同阿雾说起荣五的诗来,一时记不住,心理放不下这梗,过得几日特地从秋色处寻来荣五新作的两句,自己看不懂,却要让阿雾来品。

阿雾接过紫扇手里的纸,打开来,上面写了两句,“老大不堪论剑术,魑魅魍魉妄攫魂。”

“姑娘,这两句啥意思啊,后面那四个鬼又是什么啊?“

紫扇不懂,阿雾这个小夫子自然要说与她听,“老大不堪论剑术,这里面有个典故,说的是荆轲刺秦的故事。”阿雾看着紫扇的茫然眼神,又少不得又得简要给紫扇说了说这个故事。

然后阿雾继续道:“《史记?荆轲传》里记载,“鲁勾践已闻荆轲之刺秦王,私曰:‘嗟吁惜栽!其不讲于刺剑之术也。’”说到这儿,阿雾自己反而失了神,忘了往下讲,她这才品出了荣五的话中话。

“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呀?“紫扇还是不懂。

赤子思亲亲不欲(上)

“荆轲刺秦王失败,所以鲁勾践说他不讲刺剑术,因而失败。”

紫扇“哦”了一声,“好复杂。”

阿雾点点头,是挺复杂的,联系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荣五还真是有感而发的。她自比秦王,讽刺阿雾她们“不堪论剑“,根本奈何不了她们,前日侥幸,不过是魑魅魍魉之计,欲攫取她们的魂,那真是妄想。

只可惜秋色广为传递这两句话,却是俏眉眼做给了瞎子看,没几个人能看懂,若非这两句到了阿雾的眼前,只怕根本无人能欣赏才女之作。

阿雾想了想,提笔在那张白纸上也写了两句话,“金钗羞作匣中剑,不许他人夜点灯。”

这是说,“韩式”那支金钗若知道了荣五的以她为“魑魅魍魉之剑”只会羞作她匣中之物。再有金钗有喻贵女之意,匣中剑又可指深藏之阴险,这一句,将个荣五狠狠讽刺了一顿。

接下来的一句夜店灯,化用“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古语,又讽刺荣五,说她自己州官点火,先算计了阿雾,却不许阿雾她们“点灯”回击。

“喏,将这张纸从哪儿来的还回哪儿去。“阿雾写好后,递给紫扇。

“姑娘的字儿可真漂亮。”紫扇捧了阿雾的字,赞道。

“你又懂了。“阿雾笑话紫扇。

“我虽不懂怎么好,可我就是觉得好。比五姑娘的好。”紫扇自从听了阿雾给她论诗,再不觉得荣五厉害,反而觉得自家姑娘什么都懂,大道理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可真是厉害。

且说,荣五得了阿雾回的两句后,并没什么话说。夏芳、秋色在一旁看了,都骂阿雾,“六姑娘怎的这般恶毒,居然这样骂姑娘,姑娘的诗又没说他们什么?”

能说出这样的话,这说明夏芳、秋色都看懂了阿雾这句诗的含义。阿雾所骂,通俗易懂,也可谓是酣畅淋漓了,该看懂的人都能看懂。

再反观荣五的两句,便是夏芳、秋色都没看明白。

骂人之话,要如何才畅快、痛快,自然是要骂得别人明白,这才畅快,你骂的话若大家都不懂,那也就是白骂了。

是以,阿雾痛快了,荣五却虚火上涌了。

从这些事以后,荣五见着阿雾的面,难免就有些讪讪,姊妹情谊是几乎没有了的。

但如此闹了一番后,好歹老太太那边消停了一阵子,荣四虽然依然刻言薄语地对待阿雾,但再也不敢动手了,须知二太太收拾其她来,可是毫不手软的。

入了秋,阿雾没料到能从顾惜惠那里得来好消息。

顾惜惠生辰小宴,居然邀请了阿雾,这是阿雾万万没料到的。她自以为同顾惜惠并没太大交情,但这也抹去不了她们曾经一起偷窥过美男的“过命”瓜葛,所以顾惜惠还是邀请了阿雾。

而阿雾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堕落至此,会因为顾惜惠的一个邀请而雀跃万分。若是前世有人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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