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九年时光,当初那个六岁的小姑娘已然成长为花一般的少女,十五岁的年纪正是最美的时刻,多一分太艳,少一分则过于生涩。

楚颜笑盈盈地望着姑姑,拿出帕子来替她擦了擦额上的汗,“是不是火烧得太旺了?我叫含芝来把炭盆拿远些。”

赵容华瞧着她,哪怕仍在咳嗽,却也露出了些许笑意,一边平复呼吸,一边柔声道,“不用了,都是老毛病罢了,畏寒,老咳嗽,吃了好些年的枇杷膏也不见好。”

说着说着,她叹了口气,也不说话,目光幽幽地望向北面的窗户。

楚颜一下子明白过来,北面那是太子的永安宫。

“姑姑可是想太子哥哥了?”她毫无异样地把那勺枇杷膏喂进赵容华口中,柔声道,“太子哥哥要监国,听说这几个月来,北方的边防又出了些问题,想必他忙得不可开交不过,若是姑姑想念他了,我找重山去永安宫跟他说说也行。”

重山是她身边的小太监,年纪和她差不多,人很机灵。

赵容华笑了两声,咽下那勺枇杷膏,待到那清香的膏体融化在口中后,才摇摇头道,“罢了,他忙着监国,我这老太婆自是不去讨人嫌了,国事为重,国事为重”

楚颜忙着说些有的没的,又是夸她容颜艳丽不减当年,又是撒娇说姑姑永远不会老,可是心下却是一片叹息。

不管是她还是赵容华,都心知肚明,哪怕太子不忙,也少有来这个元熙殿。

当初皇上刚走时,有朝臣提出太子的年纪也该取妃了,于是一众大臣开始就此事展开热烈的讨论,什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太子还差齐家这一项。于是慢慢地,风头就转向了如今朝臣世家里,谁有这个资格当太子妃。

而这种时候,赵容华也开始警惕了,三番两天邀顾祁来元熙殿,一会儿称病,一会儿思念成疾。

她想着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无论如何不会对自己的期待坐视不理。

楚颜劝过赵容华,说是太刻意了反而会令太子心生反感,可是赵容华对家族的忠诚已成病态,谁劝都不听,硬要一意孤行。

后来不知赵容华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说是尚书令沐青卓次子的长女沐念秋多次在朝上被大臣们举荐,而太子似乎也没有异议,这下子当母亲的心头慌了。

尔后又恰好在宫中偶遇了沐念秋,赵容华想要试探对方,便邀她来元熙殿坐坐。当时楚颜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一切似乎都进行得太顺利,太自然,自然到令人起疑。

果不其然,在沐念秋来元熙殿的途中,不知怎的竟在离大殿只有几步路的池子边落水了,好在她的侍婢及时呼救,元熙殿的奴才们才赶去把她捞了上来。

后来太子赶来了,毕竟沐念秋是沐家之女,尚书令大人又是当今朝中重臣,自然应当好生安抚。可好端端的姑娘怎会这么“不小心”,偏偏在大路上就落了水呢?

太子心中生疑,命人暗中调查这件事,而事实证明他的怀疑果然没错,池子边上的青石板被人动了手脚,一旦踩上去,就会松动摇晃,极易沿着青苔划入池子。

这件事太过蹊跷,好端端的,赵容华为何要邀沐念秋来元熙殿?而这么巧的是,恰好元熙殿外的小道就被人动了手脚,害得沐念秋险些溺水身亡。

而这时候又恰好是选太子妃的事情议论得最广的时刻,太子一直就明白母亲的心思,不怀疑她都不行。

“压下这件事,谁若是说出去半个字,当心我撕烂他的嘴。”顾祁面色阴沉地对几个太监发了话,然后就往元熙殿去了。

赵容华自然也明白在沐念秋落水这件事上,自己已经成了最大的嫌犯,还没等太子开口,便急急忙忙地说起来,称此事绝非自己所为。

自然的,顾祁也知道,母亲就算急功近利,也不是傻子,哪里会在自己宫外做手脚害人呢?

可是若是她没有自己的心思,又怎么会被人抓住把柄?

顾祁看着母亲,微微点头道,“母亲放心,儿子没有怀疑过您,这件事是有心之人刻意栽赃,儿子不会轻易上当。”

此言一出,赵容华顿时松了口气,可是嘴里的话说着说着,又跑到了关于太子妃的话题上。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儿子,究竟对哪家姑娘比较满意,可顾祁始终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一急,就把楚颜给说了出来。

“楚颜是赵家的嫡女,又是定国公的孙女,太子妃的人选,她再合适不过。更何况母亲从小把她带到现在,她的容貌和人品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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