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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与母亲虽然没有象以前那样继续冷战,偶尔也有一些交谈,也会在一起参加各种聚会,所到之处,没有人能看出他们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他们伉俪依旧,默契十足,还是如以往那般惹人羡慕。但是,她知道,父母之间的关系再也无法回到过去那样了。因为裂了的镜子,即便被小心的重新拼合起来,那还是一面已经有了裂纹的镜子。

想到那个静得象坟墓一样冷冰冰的家,想到她的父母,还有她自己的困惑人生,她怅然的长叹一声,落寞以对。她低着头走得很慢,一直想着心事,脚下还不时踢着小石子,所以,她并没有发现一个危险正在悄悄的向她袭来。

自从《淞沪停战协定》签定之后,沪上的日人数量与日俱增。仗着日本军事力量在沪上日益强大,而本地中国警察与军队却无权管辖日本人员,很多在日本本土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浪人,大约是将上海看成了他们自己家的后花园,纷纷跑到了上海,滋扰生事、仗势欺人,使上海民众对这些人深恶痛绝却又避如蛇蝎。

这是个正被酒精刺激的有些不能自已的日本浪人。他打着酒嗝的从小酒馆里出来,不免有些热血沸腾的想找些刺激,原本打算去四马路上逛逛,找个看着顺眼的女人就翻云覆雨一番,以解自己胯下之渴。恰巧看见韩婉婷从自己眼前经过,她身上飘出的淡淡的乳香味,还有她那头乌黑发亮的秀发,秀丽的容貌与纤细的身材,无一不刺激着这个被酒精刺激的昏了头的男人。

他的眼睛里放出贪婪而邪恶的目光,象只垂涎欲滴的恶狗一般,闻着女孩身上的香味,一路悄悄地尾随着她。当看到她从人来人往的大路拐进了一条小巷子时,他顿时兴奋起来,象打了吗啡针。罪恶感在这个时候变成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暗喜,雀跃,刺激着他的神经,鼓动着他的底气。又跟着她走了一会儿,眼见四周再无人经过,他终于再也无法忍耐心中那股狂躁的饥渴感,如恶虎扑食般的将魔爪伸向了无辜的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

民国二十一年八月十八日,农历七月十七,星期四,黄历上曰:日值上朔,大事不宜。

这一天是一年之中非常普通的日子,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当然,在这天,国民政府任命了宋哲元将军为察哈尔省政府的主席,命令平津卫戍司令于学忠与河北省政府主席王树常职务对调。对申城的老百姓而言,这些人事调动都是政府部门的事情,是他们当官的人要关心的,与老百姓的生活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一天出版的《申报》上,在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大约只用小豆腐干块大小的版面,刊登出了一则新闻报导。因为版面实在太小,所以看报纸的人若是心急一些,或是只用眼睛扫扫新闻大标题,那么就很有可能不会注意到这条消息。

这则新闻的内容写的很简单,大约是一本地青年与一日人因争风吃醋发生斗殴,最后日人被本地青年用砖块砸伤头部,经送医救治数日后无效而死亡。该事件因发生在美租界内,经美租界法庭综合案情审理后,考虑到该犯罪青年未满十八岁,根据美国法律,不宜判处死刑,改判为发配充军,即日起押送离沪。

不过百多个字的报导,对于一则因“争风吃醋”而伤人致死的刑事案件来说,简直少的可怜。按照当时沪上新闻记者最喜欢报导艳俗的市井新闻来夺人眼球的一贯做法,这件足以让记者们发挥充分想象,进行大篇幅着色与渲染的“桃色新闻”竟然以这样简单的方式完结,不能不说是一个耐人寻味的结果。

当然,也有细心的读者看到了这则新闻,他们在看完之后,脑海中都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为什么在倭寇气焰嚣张的今天,小日本会对这样一个足以挑起事端的“日人死亡”案件保持了缄默,没有任何人站出来要中国政府对此给出一个明确答复,没有任何人要求中国政府要将杀人犯正法,明正典刑,更没有用任何武力威胁的方式来胁迫中国政府就范,如此反常,实在太奇怪了。

要知道,这些长着一双罗圈腿的小日本可没那么好心,最不会做的事情就是息事宁人,而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挑衅滋事,芝麻大的事情都能被夸张成天塌下来一样的可怕,甚至不惜用谎言来挑起战事,去年“九一八”事变造成的阴影至今还牢牢的笼罩在东北土地之上,成为无数中国人最深最痛的伤口,更不用说象此次这件事中真真实实的死了人。

许多人在为此而好奇的同时,也在关心着那个打死日人的本地青年。报纸上没有提到这个年轻人的姓名,所以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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