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部分 (第1/4页)

知便不恩爱,说不定它日越发伉俪情深呢。”

李隆基轩了轩入鬓的长眉,龙目微皱:“听爱妃言下之意,朕岂非是在棒打鸳鸯了?”

江采苹忙垂首行了礼:“嫔妾实非此意。陛下仁圣,天下有情人,无不盼个终成眷属,相守白首,嫔妾不过是想成人之美罢了。倘使嫔妾一时出言无状,冒犯了圣威,还请陛下宽罪。”

凝睇江采苹,李隆基伸手扶了江采苹起身,龙颜看上去有些令人不可捉摸,少时又往园深处信步走了几步,才又负手止步:“爱妃既代为求情,朕便不急于这一室半下旨了,且看下寿王作何行事,再行决意亦不为迟。”

听李隆基这般一说,江采苹适才才安落下的心神猛地又是一沉,凝眉凝目衣身上落了一身余晖的李隆基的侧脸。心头禁不住涌上一股酸楚。看来,圣意多半已决,只不过眼下尚未到暗度陈仓的时候而已,一旦时机成熟。杨玉环入宫只是迟早之事。

即便今刻江采苹如何从中说情。毕竟,李瑁与杨玉环之间的夫妻不和早就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又何止是宫中人尽人皆知,整个长安城恐怕也早已传的无人不知。尽管家丑不可外扬,然而李瑁与杨玉环的嫌怨已是闹到这种地步,又一再上请过休妻,哪里还是想掩盖就能掩盖得住的。何况,就算江采苹有心为李瑁、杨玉环说和化解,实则也是一席违心之言。这天下有情人,能成眷属者又有几多,更别提不离不弃无怨无悔地厮守到老的人。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话,又凭甚去说服别人。

再者说,杨玉环入宫本即史定的,天命不可违,既是天意,非人力所能为也,何苦还要逆天而行,自当顺应天命才不是为明智。现下李隆基既有意试探下李瑁待杨玉环的情义,身为局外人,自也不便过多干涉。若是有情,且情深意重,化蝶双飞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但若无情,不过是些虚情假意。纵使外人有心掩护。护得了一时却不是个长远。这世上的情缘,并无绝对可言。多一分也罢少一分也罢,爱恨情仇,因爱生恨情孽交缠乃至至死都视作仇人的却也举不胜举,哪个不是苦命鸳鸯一对。

陪着圣驾又在宝花园逛了一会儿,却见彩儿寻来园中,礼毕,说道:“娘子,今儿个的夕食,奴已与月儿备妥。娘子几时回阁用膳?”

江采苹颔首与李隆基相对了一眼:“陛下可有雅兴,移驾梅阁用膳?”

李隆基仰天长舒口气,执过江采苹的玉手:“朕,也久未去梅阁,想是梅林的梅花都已凋谢了。”

江采苹依依低垂臻首,美目流转,含笑搭上李隆基温热的大掌,轻移莲步步出百花园,与李隆基朝梅阁而去。

夕阳西下,染红了半边天际,弦乐东升,爬上树梢,天色才一擦黑,宫中就早早掌上了灯烛。忽明忽暗的烛火随着晚起的夜风摇曳在或远或近的石盏里,映着夜幕上空稀稀疏疏的点点星光,好似间隔有不可触及的层重云雾。

一晃又过去数月,千秋节在即,皇城内外又要普天同庆,热闹上一番。

今年的千秋盛宴,不但宫中诸妃嫔皆盛装出席,一众皇子、公主以及满朝文武百官更是不容缺席,南诏王皮罗阁亦再次不远千里而来,北来长安参贺,一如上回一样,今次也带来不少的财帛献贺。

出于礼待于人,是日,江采苹与曹野那姬一左一右各是赐座在了李隆基身侧,端坐在上座,皮罗阁则与皇太子李玙、薛王丛及李林甫、裴耀卿等人并作在下,对面坐着的就是后。宫诸妃嫔、公主及其驸马等人。

丝竹管月之声,声声不绝于耳,宫中教坊为了这三日的千秋盛宴着实未少精心准备,排练了不少的新花样,教坊长入艺人最拿手的一绝——顶杆之舞亦被提在头日登台上演。自赵解愁因与裴大娘偷情而暗下毒手,欲合谋杀害掉亲夫那一年事败之后,侯青山就接替了赵解愁在教坊的教坊史名位,而在今年的千秋盛宴上,侯青山更与郑衔山一同登台表演顶杆绝技,二人配合的可谓天衣无缝,直赢得阵阵欢呼声。

就连皮罗阁看了侯青山与郑衔山的顶杆之舞后,都当场拍手称叹了几句,李隆基更是赐下厚赏,以示皇恩。曹野那姬被收入后。宫那年,因南诏有密报由太和城快马加鞭急报来长安,皮罗阁未来得及观看赵解愁的顶杆之舞,而今赵解愁却已因一念之差早被杖毙,侯青山所耍的顶杆倒也不比赵解愁差,但每年千秋节上,当万民齐涌向花萼楼来只为一观顶杆之舞时,总难免叫人睹物思人,想起当年曾轰动长安城一时的长人赵解愁来。

其实,当年赵解愁与裴大娘的私情,仔细究来并非就全不可宽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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