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部分 (第1/4页)

喘息道:“阿姊便饶恕三娘,三娘、三娘也是身不由己!若非阿姊先对三娘生了疑,甚至还把自个身边的一个贱婢扶持为才人,只为与三娘争宠,三娘又岂会狠下毒手?”

“是你贪心不足,为权欲所贪迷,欲壑难填,本宫不与你计前嫌,你反却一再以怨报德,伺欲取而代之!”对于武贤仪的推诿,及其恶人先告状,窗前的魅影幽幽怨诉起来,“你可知,本宫为何这般多年死不瞑目却不来找你,本宫寄望你痛改前非,尽己所能好生代本宫照拂十八郎,不成想这些年你非但不思悔改,反而连己身的骨肉都不加以看顾周全!你可知,凉王、汴哀王何故至今仍不予赐婚,这都怪你,是你这个母妃不够尽心侍主,凡是凡事只想着一己之私!”

“不,这怨不得三娘!阿姊若怨恨,也只能怨恨陛下薄情,这后。宫的女人杀都杀不尽!”武贤仪紧攥着身上那件早已发黄发皱的亵衣,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的在打颤,突兀怒目圆瞪向窗扇方向,不忿又不甘的低吼道,“阿姊口口声声不与三娘计前嫌,想当初阿姊之所以容忍下三娘留在宫中,又何尝不是为了与王皇后争权夺宠,不在见日的绞尽脑汁意欲取而代之,晋封为这一宫之主入主中宫母仪天下?”

说到这儿,武贤仪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一步三晃的又哭又笑道:“阿姊说得轻巧,凭甚怨怪三娘?这宫中的人,是贱婢也罢,是妃嫔也罢,谁人不在挖空心思的为名为权往上爬?想当年,三娘一心为阿姊除了莫才人,阿姊又是如何待三娘的?阿姊不只是对三娘疑窦丛生,还曾在陛下面前力阻晋封三娘为美人,非但不止如此,更扶持那贱婢与三娘平起平坐,眼中日愈只瞧得见那贱婢再无三娘,待到王皇后被废,宫中唯阿姊独尊,又哪里还有三娘容身之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三娘若不早下手为强,阿姊可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便不会对三娘下手?”

今时再想起当年费尽心思搞出后庭闹鬼一事,一连多日直逼得武惠妃害怕成疾,一病不起,直至郁郁而终,武贤仪才收了鬼魂作怪的事,今刻不由自苦的苦笑了声,这还真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因果循环善恶到头终有报,今下可不是正格的又轮到自己头上来了。尽管如此,直到今日武贤仪却从不曾悔过,倘使往昔的一切可重来一次,其自觉更当心狠手辣上一些,面对所有的异己连同武惠妃在内绝不会再如当初那般优柔寡断,而会绝不留情的更早下狠手。

窗前的那缕魅影好一阵默然,才又昂起首来直逼视向房中情绪倍显激动的武贤仪:“你既毒害了本宫,何故还不知足,反却有加无己?”

武贤仪放声苦笑了两声:“阿姊这话是在指责三娘,设计毒害了江采苹腹中那个不曾足月的皇儿,还是在埋怨三娘命人在那个贱婢的药石中动了手脚,以致那个贱婢先一步入地追随阿姊而去?阿姊生前不是最放不下那个贱婢,三娘为阿姊达成遗愿,阿姊何故不感念三娘一番用心良苦反倒怨恨三娘?至于江采苹腹中的那个孽障,三娘本想借那个贱婢之手一举除之来着,不成想陛下竟对江采苹动了几分真情,且顾及当初与阿姊的旧情,并未追究那个贱婢,当真是三娘失算了呢!”

犹如是在自言自语的苦笑罢,武贤仪猛然一个转身,面无血色的白面阴怖着竟是一步步朝窗前的魅影逼近:“阿姊问三娘为何?难不成阿姊当真不知,三娘为何为权宠熏心欲罢不能?可笑阿姊一生机关算尽,怎地至死竟做了个糊涂鬼,在这宫里头,你不去争去夺,迟早也要被人踩踏在脚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生不如死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与其处处为人算计当棋子使,反不如把她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来得痛快!这便是何以吾能苟全性命到今日,而枉阿姊一世聪明,却与那贱婢都已香消玉碎之故,这后。宫,昔日也罢,它日也罢,佳丽纵多如牛毛,也终归熬不过吾长命,哪怕如江采苹者美名扬天下,终究也不是吾的对手,南诏所进献的那三个出身卑贱的舞姬更不过是些资质平庸之辈,谈何福祚绵长?终有一日,吾将坐拥这中宫之主,待到那时,连阿姊,也不如吾!”

武贤仪这一疯癫似的步步逼近,飘忽在窗外的魅影一时间楞是被逼得哑口无言了,兀自一个重心不稳一般,差点被逼倒。

就在这时,但听凭空传入耳一声令下,竟从宫院中一角的稀疏的丛影之中亮起一盏盏烛笼,由四面涌来——

“来人,请武才人至梅阁走一趟。”

VIP章节 第392章 当堂对簿

猛一见江采苹从宫院里露面,武贤仪直觉脑袋“嗡”地一颤,心下不无转过弯儿来,估摸着今夜是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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