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部分 (第1/4页)

“阿翁”待跟从外祖父步近书房,裴徽不无畏敬的望着杨玄琰,半晌吭哧,“阿娘何以这般痛哭,徽儿记着,今儿个非是阿耶的忌日”

听外孙这般一问,杨玄琰不禁有分黯然伤情,拉过裴徽姊弟俩依偎在自己身旁,长叹息了声。白日里回府时,杨玄琰有在府门外遇上正要进宫去的杨玉瑶,还特意多问了几句何故只有杨玉瑶一人进宫,而不是姊妹三人一同进宫,杨玉瑶只道是多日不曾进宫不免思念宫中的杨玉环,杨玄琰便也未再多问,自知杨玉瑶打小就与杨玉环合不来,但现下杨玉环已贵为贵妃,若杨玉瑶自此可与杨玉环摒弃前嫌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况且年前来京时杨玉环还曾当面应承过,要为三个姊各觅良缘,而最令杨玄琰担忡的便是杨玉瑶,不光是因为杨玉瑶曾嫁过人,更因杨玉瑶身边还带有幼子幼女,真要再嫁个好人家谈何容易。

“许是你阿娘,又思切你过世的阿耶了。”抚一抚裴徽瘦小的肩头,杨玄琰着实有些不忍告知实情,纵知杨玉瑶此番进宫多半是未讨着好果子,故才一回府就又哭又闹,但时下裴徽尚小,又岂可让其过早的承负这些非其之过的负荷。

裴徽乖巧的点一点头,也未再多问下去。每年父亲的忌日时。母亲都会带着其姊弟俩去父亲陵墓前祭拜,嘴里还念念有词,尽管裴徽今岁尚是个黄口小儿,但很多事还是看得懂的,有些话更是听得懂,母亲在父亲陵墓前的那些话有一半之多是在怨艾,声声痛哭流涕是在怨怼父亲撇下其孤儿寡母,怨恨父亲是个狠心的男人。

但这些事裴徽只能深深地藏在心底,不能对任何人说,初来长安随母进宫探亲参拜时。裴徽就已看出宫中的贵妃姨娘待自个母亲并不似待另外两位姨娘那般亲厚,可连日来母亲仍比另外两位姨娘进宫频繁,虽不解这是何故。但也明懂其中定有原由。

不几日,便到了李亨迎娶张氏的日子,大喜之日,东宫好不热闹。因张氏也算出自皇亲贵胄之门,是故虽是以侍妾名分嫁入东宫。但礼秩上操办的并不简俗,可谓要排场有排场,赏赐更是丰厚。

这日,不但文武百官皆登门道贺,诸皇子公主亦都受邀在席,至于后妃之中。李隆基则示下由江采苹代为移尊东宫贺喜。念及往年自己抱病在榻时,广平王李俶也曾携沈珍珠入宫探望,江采苹也未推辞。一早儿就与皇甫淑妃一道儿出宫,摆驾东宫参贺李亨与张良娣这场婚宴,也权当代驾示恩。

皇甫淑妃一块儿出宫,自是为与临晋在宫外顺便见上一面。这几年,皇甫淑妃甚少再抛头露面。今番若非一作贺喜二来为便于与临晋及小县主见面,也不会随同江采苹一道儿出宫来。

直到黄昏时辰。李亨才迎娶了张氏入府。时,李亨是为当朝太子,是为大唐皇储,本不必亲迎,但为表承恩深重,还是骑了马亲自至张府相迎了张氏。而明眼人也都心知肚明,无不晓得李隆基之所以为李亨赐下这门姻亲是为何意,就算不预示着李亨将稳坐皇太子之位,至少可表明李隆基还未动过废黜李亨太子之心,也正因此,满朝文武不论是偏向于哪一党派的,今日才都纷纷登门道贺,不愿失了礼度。

待礼毕,江采苹端坐在上,李林甫、裴耀卿等一干朝臣也分品级入座在左右,诸人把酒言贺了一番,约莫酉时四刻,也都敢在城中夜禁之前各自散场,打道回府去。

宴散时辰,沈珍珠带着李适亲自恭送江采苹出府,巧在李俶也相送薛王丛以及李琎出门,众人在东宫朱门外又寒暄了一番措词,这才乘上车辇道别。

“烦请阿翁,便护送江梅妃一程”沈珍珠朝着薛王丛礼一礼,话中听似另有深意。

江采苹美目流转,环目与薛王丛一同出府的李琎,颔首启唇:“久不得见,汝阳王近来可还安好?”日间在东宫,人多眼杂,不便说话,这刻宾客多已散去,此刻除却李俶、沈珍珠以及薛王丛,已无闲杂人等在,大可多说会儿话。

李琎拱一拱手,衣衫下的臂膀看似有几分削瘦,面色亦不如当年在骊山行宫烽火台上初见时那般康健,眼前的这个曾经人所公认的李唐家的第一美男子,面如玉冠的五官今时看上去楞是有些皮包骨头般的憔悴不堪:

“劳江梅妃挂怀,花奴一切安好。”

江采苹莞尔浅勾了勾唇际,自解李琎近年所承受的苦,一切尽在不言中,唯有各自善自珍重为是:“本宫还需去一趟公主府,便先行一步。”

宴到一半时,因小县主寐着,皇甫淑妃便与临晋先回了郑府,约定稍晚些时辰再与江采苹一同回宫。

“花奴与叔父,同护从江梅妃,就此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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